他打电话告诉猴子，明天白天他在过去，现在他实在是太困了，回到家躺下便睡着。

聂龙感觉眼皮很沉，睡得很香，懒得醒过来，眼前时不时有光斑闪过，先是白色，然后是黑色，因为这种黑实在太明显了，红色，蓝色，紫色，不停变换闪动，时快是慢，聂龙的意识越来沉，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睁开了双眼。

这是一个黑暗的空间，自己的四肢冰冷，周围空间开始莫名的震动，聂龙后背发冷，凉风贴着脊梁骨慢慢朝上攀升，直接到了头顶，头发似乎都快要竖起来。

突然聂龙感觉到在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从黑暗中就像盯着猎物一般望着处在黑暗中自己。

它在哪里？莫名其妙的眼睛在哪里？聂龙仔细，认真，慢慢地聂龙反应过来，不是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而是无数双眼睛组成的黑暗，将自己笼罩在里面，想逃，想跑，每一个想法都被他们猜到。

聂龙从来没有这个孤独无助过，他想大喊，兴许这样的怒吼能够给自己带来力量，但是自己努力试着张嘴去喊，怒吼只有在心底徘徊，停留在胸腔，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

聂龙渐渐感觉到，周围变了，但是不出来哪里发生变化，好像黑暗没有刚才那么浓重，聂龙向前摸去，手好像触摸到了什么？它可以左右摇晃，聂龙轻轻的向左边搬动，好像是一个镜子，因为聂龙到了自己的双脚，自己光着脚丫。

聂龙慢慢转动它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也开始溃散逐渐显示出一个乞丐的身影，乞丐蹲在镜子里面，他一脸的惊恐，瞪着双眼，胳膊正在流血，乞丐警惕的四下巡视，他紧缩身体靠在墙角，口中念念有词，乞丐抬头目光扫过聂龙的脸，聂龙见他的眼神，里面似乎夹杂着太多的情绪。

乞丐有些害怕，有些彷徨，他很紧张，他的身体在颤抖，眼神中似乎停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如果用火焰来比喻这霎那间的希望，那么这个希望就仿佛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又好像随时可以奋不顾身的燃烧。

乞丐开始奔跑，不要命的奔跑，因该是有人在追赶着他，聂龙到乞丐的脸庞边的头发，突然一抖，一颗子弹贴着脸颊射了出去，聂龙也开始紧张起来，似乎他就是那个不要命逃亡的乞丐，对方的心脏，血液，紧张，一瞬间他都能统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直到乞丐高高跃起，镜子里的画面变了，乞丐神色变了，穿着也变了，但是他此时表情却是非常的痛苦，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坐在床上低头抚摸着怀里女人的头发，表情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好像他十分亏欠怀里的女人，又好像世界末日已经降临到两人的头上。

聂龙着眼前的画面，不知不觉自己被融在里面，他感觉到男子所有的感情变化，聂龙胸口就像被塞了一个东西，卡在里面，聂龙轻轻闭上了眼睛，突然整个空间亮了，聂龙睁眼，到自己正站在荒郊，还没有来的及观察四周环境，脚下就开始剧烈的震动，远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两辆汽车被掀翻在空中，瞬间被瓦解，大片的碎片冲自己而来，聂龙立刻蹲下身子，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聂龙捂住耳朵，慢慢地体会到周围的空间变了，变的很熟悉，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农民家里，此时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从大门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匆匆钻进了屋子。

“嗡！”空间突然一抖，一切都瞬间消散，退去的黑暗又爬了上来。

“结果如何？”空洞的黑暗中响起莫名的声音。

“正常”

“模拟关闭”

聂龙向四下寻找声音来源，但是了半天却没有到声音出自什么地方。

“吱！”

就像关闭一个上千年没有关闭的大门，脑海中响起刺耳的声音，震的聂龙五脏六腑上下翻滚，顿时头晕目眩失去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