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年一拍桌子怒喝道:“张邦呈,你颠倒黑白,定要给族内叛徒洗白,倒底是何居心,真当我不知?”
张邦呈不为所动,脸上笑意不减:“阀主此言诛心了,老夫只是为了慎重公平而已,又不是阻止调查,何须如此栽赃扣帽子?”
张邦年冷冷一笑,厉声道:“此事必须在今天的会议上作个了断,不能再拖,还望诸位长老不要自误才好。”
话说到这里,张邦年奋然站起,目瞪着众人,已是声色俱厉。
张邦呈脸色也变了,拍案而起,冷笑道:“你虽是阀主,但这里可是长老会,不是你的一言堂,事情究竟如何处理,必须要众长老表决方可。”
看着两人一触即发的样子,一众长老都纷纷站起,各自出言相劝,不过,在众人的言语中,和稀泥或支持强邦呈的占多数,肯站在阀主张邦年一边的长老却是占少数。
张邦年看着这此虚情假意的长老们,一口气堵在心口,有一种欲吐血的难受。
他虽是阀主,然而张阀内真正主事的实际上是那位前不久闭关的老祖宗,族内的一应大事,都要他点头才行。
因此,张邦年虽为阀主,其实就是挂个名,权力实在是有限得很。
而张邦呈在族内勾连一众长老,所获的支持不少,在实权上不但不比阀主张邦年差,某些方面还有过之。
而本来一直理事的老祖宗都闭关后,族内重大事情就要由家族长老会共议主事,而张邦呈在长老会中交好的人数众多,因此张邦年处境更为不妙。
现在两人在例行的长老会上撕破脸皮,一众长老都是各怀心事,相互也传音串连、交头结耳着。
而有关张阀商队被劫,除了主事的张邦昌侥幸逃回外,其它三支商队都全军覆没的事情,调查中发现有内外勾结的事情,事情关系到族中的某些嫡系子弟,而这些嫡系子弟又关系到一庄婚约。
因此,这件事情简直将张阀内部弄得鸡飞狗跳,纷繁复杂。
那庄婚约则事关卫国公的爱女。
前不久,卫国公宣布要为爱女选婿,消息一出,立刻在圣域的青年才俊中引起轰动。
卫国公此刻深受帝君信任,权势也如日中天,其女儿又生得花容月貌,被卫国公当成掌上明珠般的宠爱。
如果能娶到她的话,无异于一步登天,少奋斗不知多少年,因此,哪怕是四大门阀的嫡系子弟,也基本没有不动心的。
张邦呈也为其子张季安向卫国公提了亲,如果此事能成,那张季安就很有可能成为张阀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将来则成为下一任的阀主。
而在张邦年对于张阀上次商队的事故调查,则牵扯上了张季安,有一些蛛丝马迹表明张季安向外人泄露了商队的行踪。
如果被坐实此罪,张季安非但不可能向卫国公提亲,还要面临家族的重惩,这当然是张邦呈所不能接受的。
而对于张邦年来说,张季安不仅泄露家族机密,而且还因为选婿的事情可能会威胁到他阀主之位,因此必须将他的钉死为内鬼,一棒打死。
此次张阀的长老会,唇枪舌剑议了一天,最终却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