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正厉声道。
这名护卫乃是方云的部下,如果他举证杨兴所说,那么对方云就极不利了。
被传召的护卫,身躯魁梧,有八尺左右。满脸的络缌胡,听到李居正所说,立即抬起头来。望了方云一眼,目中掠过一丝冷光,随即“砰”的一声,屈膝跪在地上,行了一礼,恭声道:
“诸位大人明鉴,方将军对于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与邪道中人勾结!”
此言一出,堂外堂外一片哗然,兵部大门外,聚集旁观的人群,更是发出一声惊呼。面对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堂内群儒,更是神色精彩,不知该作何反应。
至于原本等着这名护卫落实方云罪状的杨兴,更是惊得“蹬蹬”连退数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朝廷军队调动频繁,彼此的部下,纵横交错,打成一片。谁都不敢说,自已名下,就没有别人的耳目。
方云少年英雄,凭借着二十七营,在狄荒一举成名。封为将军后,他名下的二十七营,更是难以安插其他势力。只不过,杨兴的这颗棋子,却是方云从军之前就埋下了。早在方云调在二十七营之前,其中就有他的探子。
也就是说,方云进入军伍之前。杨兴就完成了自已在军中的“布网”,方云不过是误入其中罢了。从狄荒调入西洱城,杨兴能精确知道方云的位置,派出天邪宗强者袭杀,这颗“棋子”功不可没。
只凭这一点,这颗安插的棋子,就绝无可能投靠方云。而且杨兴这两年,也一直在关注,如果不是确信,这颗棋子没有被方云发现,他是绝不可能这般莽撞行事,直接指控方云的。正是因为如此自信,所以杨兴听到这个,自已倚为“心腹”的探子,说出这翻话,才更加无法接受,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说什么!”
杨兴不敢置信道。
“方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与邪道中人勾结!”
护卫又重复了一遍。
杨兴双目暴睁,神情恐怖,几乎恨不得一掌将这名护卫劈死。但杨兴必须得克制自已,这里兵部大堂,群儒毕集,可不是什么私下场所,埋几个人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好!方云,你果然好样的……”
杨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方云,怒笑道。
方云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神色泰然自若,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侯爷,我知道你与父亲方胤为了军权一事,在军中早有争执。也早就知道,你将我视为眼中盯,肉中剌。欲拨之而后快。只是我没想到,你心思恶毒,居然会低劣到如此地步,居然当着诸部大人的面,百般污蔑一位朝廷重臣!杨兴,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最后一句话,方云就不再称之为侯爷,而是直呼其名了。
杨兴指责与邪道勾结,方云则指则杨兴挟私报复,两人这一刻,是完全撕破了脸皮,再无点滴转寰可言。
方云随意的扫了大堂一眼,最后状若无意的这名披甲护卫身上掠过。两人目光相触,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方云在淮安城经营许久,又熟知大周军务,怎么可能不防到杨兴这一手。
第二十七营有近十万兵马,换了以前,方云还真没法尽数查出,到底哪些人是别人的探子。哪些人又是真正忠诚自已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方云招揽了赵伯言后,名下现在足有十几万的蛾子。比方云的部下还多。再加上方家在军中长久经营的耳目,同时又有宗人府的一份人情,助借了宗人府的力量查探。
十几万蛾子,方家军中势力、宗人势,这三方人马联事起来,这股力量简直庞大的无以复加。别说十万人每一个人出身来历,就是这些人小时侯打过什么鸟,放过什么屁,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早在方云册封平妖大将军,返回上京城时,就已经在着手查。而且方云和忠信侯密谋的时侯,两人也提到过这点。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其他人要想对付方家,并且一击致命,还必须得是从内部下手!
方云手下十几万蛾子,这些人全力发动,要想找一个和杨兴埋下的棋子,长得相像的人,还真不是很难。玄功变化,再加上一点其他的手段,要装扮成另一个人,并非不可能!
杨兴毕竟也有些能耐,转念之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知道堂下跪着的人,恐怕已经被人偷梁换柱了。不过,这点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开口的。
这名护卫乃是方云的属下,是不是本人,方云自然最有权威性。却不是他一个外人能说的算的。
杨兴转念之间,立即明白,今天是没法利用这点攻击方云的。不过,他一计不成,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