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昭姐……”挣扎中.他努力地想要呼喊她的回应.可是她却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依然一直向着前方的龙泉走去.
忆昭的确沒有听到他那虚弱的呼喊.或许是因为心头的伤痛遮蔽了她的感观.一步步走向原本是龙泉泉池的方向.如今此处的野草竟然都已经一人多高了.似乎此殿被拆已然许多年.要不然也不会有眼前的景象吧.伤感依旧还在心中不断地蔓延着.修长的眉.在额上凝结着疙瘩.沧海桑田.或许这才是历史的必然.而将來……记忆又一次回到了从前.那水镜之中.娘亲每每受伤都是在此处进行疗养.而后來的此殿.则成为了寻宣泄痛苦哀伤之地.它埋藏着许多记忆并非只是表现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可是如今它已然被拆去了.满目疮痍似乎也是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南疆.
忆昭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鼻翼酸楚得厉害.罢了.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就连这沧海桑田都能够在无声无息之中静静改变.又何以是这一个宫殿而已.唉.如今这皇天厚土俨然已不得当年自己所知了.而且千年之后别说是这个殿.就连这个世界如今所存在的.将來还能留下多少.这个问題不需要解答.因为答案忆昭已然知晓.只是可惜了这龙泉的龙脉之水.再也不可能为自己提供什么了.
如此想罢.忆昭的心里也逐渐舒服了些.收回了目光.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可是当她陡然转身却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然跪倒了许多人.那是满朝的文武啊.忆昭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到來的.只是这个场面着实让她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下一刻.她却注意到了已然晕倒在一旁的阿朗.
心弦在那一刹那间陡然紧绷.她哪里管得了那文武百官.眉头一收几步奔上前去.急切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來.“朗.”那声音如此急切.以至于跪倒在她面前的那文武百官都听到了那一声呼喊.而挑起事头的赵政宇此刻则早已吓得无法动弹了.一个劲儿地瑟瑟抖.豆大的汗珠正从额头不断滑落下來.甚至打湿了他身下的泥土.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那份孽啊.谁不好惹要惹神衹.现在可好.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自己得罪神衹之事.也不知是那个好事者.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公主.吾儿无礼冒犯.还望公主……”赵善政此时此刻也已然吓坏.对于其子之事虽然还未弄清始末.但听那前來禀报的太监说起.公主勃然大怒.曾以神剑架于他的颈上这事儿來说.他便已然吓得连魂儿都沒了.之前不管他是怎么闹腾.怎么说也只是闹腾而已.就算是那些前朝的宫妃.至多也只是前朝的.在汉唐或者是魏晋这种事情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了.沒有将她们处死已然是对于她们最大恩赐.可是如今她到底干了什么.窝火的赵善政疑惑地回头窥视了一眼.这心里就别提有多憋火了.可是憋火也沒辙啊.如今神衹已然愤怒.之前就提醒过他别到这儿來.眼下这事儿还不知要怎么收场.
而此刻的忆昭心里只有着阿朗.特别是又一次旧地重游.那些曾经的回忆不断地击打着她的心.生死离别已然经历了两世.这样儿的痛苦还要在继续吗.答案当然是不想了.可眼前的他到底怎么了.掌心之中源源不断地灵力正从他的百汇穴上灌入.泪珠摇摇欲坠地挂在长长的绝美眼睫.心里则不断地呼唤着他.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很是苍白.可是当他第一眼睁开便见到她的时候.则是让她给着实吓了一跳.抬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眼角的泪.这是她在为自己而哭泣吗.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他的心底蔓延开來.微微弯起的嘴角毫不掩饰着自己心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