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快。”等不急他将话说完。寻已然从龙榻之上蹦了起來。要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然离不开她了。她不在身边。就仿佛是带走了自己的灵魂一样。甚至连这病痛都还要更加折磨人。
“可是皇上啊。您这还病着呢。这外头有朱总管在。您就别担心了。”小太监担心地劝阻着。要知道皇上乃是万金之体。而眼下又在生病的他怎么能再跑到宫外去呢。更何况自己也不敢带皇上到宫外去啊。若是让总管知道了。那自己可就有得苦头吃了啊。
而寻却已然等之不及了。还未等到那厮过來与自己穿靴。他已然赤足便站在了地上。“快啊。你还愣在那儿干嘛。难道听不见朕在说话吗。”
小太监虽然怔了下。可是皇上的命令谁又敢违抗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与他更衣。
然而与此同时。忆昭在那莺燕楼中大吃大喝之后。眼看障眼法时限已到。更何况御林军也即将來到。于是连忙收拾了一些能够带走的食物。几步奔到何湛面前。一把夺下子他刚从怀中极不情愿拿出的钱袋。随后一句:“谢了。干孙儿。”便纵向上跃出了窗中。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了黄昏即将來到的夜色中。何湛甚至都沒能反应过來。只能愣愣地望着窗户。不敢相信自己就这这么给“公主”打劫了。
而刚一出窗。忆昭也着实一怔。虽说自己今日运气真好。“霸王餐”后还能抢到一小袋子银钱。可乍见楼下正从四面八方赶來的御林军却着实有些凶险。但凶险归凶险。却不知为何带队之人不是二叔。却是那大哥身边儿那总管太监朱天亦。
然而此刻的她也不便多想。借着御风之术反身窜上屋顶。在那夕阳的余光下奋力向着西北狂奔。几天來忆昭沒有离开羊苴咩城。也沒有回到皇宫去。却是一直栖身在这城郭外的一间破旧的寺庙里。南诏乌彝笃信本主。每个村落都有着自己所笃信的守护之神。然而他们却又不是每天都会到这本主庙中來祭拜。平日里除了一个年老的庙祝之外便再无他人打扰。忆昭虽借住于此。却不忍心再去与他分那有限的口粮。于是只能每天重新回到城里去。可今天这儿却怎么了。
当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渐渐靠近那寺庙之时。却骤然发现那寺庙不知何时來了许多人。一匹匹军马就栓在院外的树木之上。院中更是炊烟袅袅。对。那是军马。绝对沒有看错。忆昭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只有军马才会如此雄壮威武。看到此情忆昭不由大惊。这是哪來的军人。
不管怎么样。忆昭还是决定要一探其究竟。于是她干脆再次化身为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猫。悄悄沿着路大步走进了院门。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惊呆了。年老的庙祝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可是那院中却有数十名虽是南诏乌彝打扮。却是满身都是酥油味的彪形汉子。而那火上所炽烤着的。也是一块块的肥羊。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呢。忆昭正是惊愕。却听闻身旁一人忽然用吐蕃语大声地惊呼着。而他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