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己方落败司马师居然大声叫好,今日一战实在奇怪。“快,传令下去,叫各军准备战斗。所有人不得我之号令,绝不可擅动,违令者立斩不赦”司马师拂袖之际,下达了这条严厉的将令。
命令由上到下,很快传遍全军,所有人的精神都随之兴奋起来。有的人在默默擦拭着兵器,有的人在为一个奇怪的弩机装箭,也有的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之情,又是搔头,又是抓耳的,有些不知所措。
淯水河畔,方圆几十里内,无山川、无森林、无谷道,一眼望去,平坦的地形延伸至天际,与白云相接,可以说,这是一片天然的进行大兵团正面交战的绝佳之地。从一定意义上讲此地并不适合用计,然而凡是并没有绝对。沿着淯水北岸向东行进,在宛城之东南约二十里左右,淯水河变得越宽阔,沿着河岸长达三四里的延线,则生长着又高又密的高粱,一千多号人藏身于其间,只要不主动暴露,根本就没办法看出来。
两三分钟之后,肥美的猎物如期而至,那是将近五千多名步骑混合所组成大军,他们基本是以五人一排,以雁行阵飞奔而至。
这些都是吴军的精锐,他们身染鲜血,面带着浓浓的杀气,战意高昂如潮,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不远的魏军败兵那里,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杀光这帮毫无战意的逃兵们,而他们对埋伏在咫尺之外,那些随风而动的苇丛中的杀机,却是毫无知觉。
此时此刻,被那隆隆的马蹄声所震,被飞溅的尘土所呛,高粱地中的魏军将士们,他们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的心脏都激动得要破胸而出一般。
而高粱地深处的司马师的手心里,同样也捏着一把汗,这个节骨眼上,经历初阵的他他更要表现出极大的镇定,特意的他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他特有的那种似有似无淡淡的微笑。
终于,在当吴军大部进入伏击地带后,司马师高声厉声喝道:“时机已至,擂鼓”
高粱地的深处,六面牛皮大鼓狂擂起来,震天的鼓音盖过了马蹄奔腾之声,方圆数里之内皆清晰可闻。
战鼓一响攻击的时刻已经到来,魏军伏兵齐齐从高粱地中窜起,拨开一人多高的高粱,手中的那奇怪的弩机森然的箭矢,如死神的眼睛,冷冷的瞄准了七八步外的敌人。
嗖嗖嗖——
瞬间,五百多支箭如捅翻的马蜂窝一般,嗡的一下齐齐射出。魏军和吴军相距最多七八米而已啊、,如此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箭雨杀伤力是多么的强大。只消一刹那时间,最边上的一百多百吴军便被钉翻于地。
突然而来的袭击,立时使吴军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当中,就在他们还没搞清楚攻击的方向时,死神之手才真正的向他们伸来。
如同扣动扳机一样,就是这最简简单单的机械重复,在十五秒内,就将近一万支箭便如机关枪的子弹一般被射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就相当于每平方米内受箭数量达到了十支之多,如今密集的打击力,如果用慢镜头来放的话,从侧面看来,俨然一堵由弩箭所砌成的墙,平推着向几步之外的敌人辗过去一般。
大队中的凌统此时眼赤欲裂,就在最先的一阵箭雨,先锋都尉陆逊的爱将李异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他本来预料敌人纵然有埋伏但是也不过如此,看箭雨的密布敌人也不过五百人而已,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难以理解,不管敌人用得是弩还是还是弓,似乎都不需要装箭,来箭矢如同不要钱一般的倾斜。四五千的步骑联合军阵,转眼之间就土崩瓦解。当他在纷乱的杀戮场中,寻找到了敌人的来向时,整颗心都如陷入了绝望而冰冷的谷底。
“诸葛弩,怎么可能诸葛弩。”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一个新型武器的名字被凌统吼了出来,可是现在可没有时间琢磨这些,“快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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