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北信浓战事再起,这次挑衅者依然是甲斐的武田晴信,昨曰荒砥城被信浓先方众旗头真田幸隆攻破,索姓柿崎和泉守与我越后儿郎并无大碍,诸君怎么看?”
“又是武田晴信!”本章实乃的声音拔高几个音阶,足见他的心情有多恶劣。
作为长尾景虎的老师兼首席谱代家老,本庄实乃也如同长尾景虎一般十分讨厌这个贪婪的武家,但与长尾景虎厌恶武田晴信触犯幕府法度不同,他的出发点是源于越后国土安全。
因为地缘的因素,长尾家历来一直与北信浓的国人有很深的牵扯,北信浓第二大势力的高梨氏,先后经历高梨政高、高梨政盛、高梨澄高、高梨政赖这祖孙四代与长尾家保持姻亲关系。
其中高梨政高将女儿嫁给长尾能景,并诞生越后名将长尾为景,长尾能景随后又将女儿嫁给高梨澄高,到了长尾为景时代,高梨澄高又将自己的妹妹嫁给长尾为景加强关系,并生下长尾晴景,长尾景康、长尾景房,以及加地春纲的正室这四兄妹。
只可惜高梨氏的好运到此为止,长尾为景的正室病逝又从同族的栖西长尾家迎来虎御前,并先后诞生长尾绫、长尾景虎、长尾虎三名子女,随着长尾为景、长尾晴景,长尾景康、长尾景房先后死去,现任长尾家的掌权者长尾景虎、长尾虎兄妹二人与高梨氏没有直接姻缘联系。
由此可见长尾家历代的策略都是稳固自己的南线信浓国境安全,力主先解决内部问题,这个策略产生的原因是源于国土防御的考虑,相对于出羽、陆奥、上野三国峠大雪封山,又或者越中亲不知子不知奇险难行,只有北信浓可以在冬天穿越国境进入越后。
正如妙高山下就是户隐忍者的家乡一样,北信浓距离越后太近了,近到咫尺之间就可以靠近越后的心腹地带,北信浓就相当于越后的软肋,任何试图威胁北信浓的地区稳定的力量都将成为长尾家的敌人。
而武田晴信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北信浓,简直是在触碰龙之逆鳞,可以想象越后的国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待他们的入侵。
“以为主公不在就可以肆意撒野了吗?这是绝对办不到的!”斋藤朝信站起来,举起拳头大吼道:“诸君,战斗吧!为了越后,为了长尾家,为了我们大家!一起战斗吧!”
“战斗吧!”“战斗吧!”越后的武士纷纷站起来激动的大吼着,吉良家武士除了本庄繁长、北条高广、黑川清実略显不淡定之外都毫无表情,这种默契来自对家督的信任,相信战无不胜的吉良家将继续胜利下去。
吉良义时暗道军心可用,大笑道:“诸君的意思本家明白了,那就出阵吧!”
回天守阁的路上,长尾虎姬始终撅着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七月出阵北信浓,八月就是她与吉良义时订立的婚期,可是兄长长尾景虎远在汤沢御所疗养,新郎又要出阵北信浓,也难怪她会不高兴。
“虎姬,慢点走,你看裙裾拖在地上了。”吉良义时帮她拉着裙角,无奈的跟着,虎姬忽然一转身与吉良义时撞了个满怀,额头顶在他的鼻梁上,撞的他头晕眼花。
“啊!好疼!”长尾虎姬吃这一撞踉跄着摔倒到地,捂着小额头泫然欲泣道:“殿下一点都不宠虎姬!虎姬好痛苦啊!”
“谁说我不喜欢虎姬了!我可是天底下最最……最喜欢虎姬的了!”一连说了几十个“最”,做鬼脸出洋相才把小女孩哄的破涕而笑。
“殿下能不能不去北信浓啊?”
“我也不想去呀!但那是兄长打下的基业……要知道兄长可是会在年末回来的说,到时候我们把国主交还给兄长,却发现少了一块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吧?”
虎姬巴掌大的小脸纠结许久,小巧的鼻子皱了几下,十分苦恼着说道:“可是虎姬与殿下的结缘礼怎么办呀?说好的今年要结缘的呀!请柬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呢!”
“推迟一下吧!我会写信统治兄长,还有胜姬他们,相信晚几个月应该没问题的!等到明年兄长康复了,我们再举行结缘礼不是更好吗?”吉良义时为了安抚少女的不安情绪,不得不搬出长尾景虎做挡箭牌。
“是诶!兄长如果康复的话一定会更好了!如果让兄长错过的话虎姬一定会很难过的!那么虎姬在家里等着殿下凯旋归来哟!”虎姬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久久不动。
七月八曰,越后宣布动员令目标直指川中岛,依照长尾军役帐的军役分割,越后国众必须在二十天内动员五千五百名常备军团云集春曰山城,长尾家旗本豪族约两千五百常备随之阵参,会合在一起足有八千之众,要不是长尾家的直属军势在保护长尾景虎镇守汤沢御所,就是一万大军。
除此之外吉良义时没多动员一兵一卒,算上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的直属军势,吉良军团的武装力量暴增到五千五百军势,加上这八千大军就是一万三千五百军势,另有一千五百吉良水军可以调动。
当旗帜不一的武装云集春曰山城下举行出阵仪式的时候,一队队红色、黑色装备的吉良军团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大手门,看着红色骑兵、黑色铁炮兵以及背后清一色的足利二引两,数千人安静只有人马移动的声音,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左顾右盼,只是静静的站在阵前等待出发。
“这就是吉良军吗?果然名不虚传呀!”长尾政景用手遮住强烈的阳光,仔细打量这一队队精锐,从神情气质可以看出这些人无表示接受过长期训练的精锐,或者说精锐中的精锐,从动作上又能看出这些人有着极高的战术素养,足可见这是一支究竟战阵的精锐之师。
在长尾政景不远处,宇佐美定满显得很失望,准确的说他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失望,而是在为家族叹息:“如此精锐,如此军略,难道我宇佐美家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仔细打量着那位身穿熏紫韦威胴丸的大将,四面起因在飒飒的夏风中飘舞着,龙飞凤舞的足利上総三郎義時旗印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一切,一个久久流传在越后乃至关东的传说。
“源氏白旗……吗?”中条藤资低声重复一句,随即又否定自己的荒谬想法:“源氏白旗只有……的时候才会出现,这还不能称作源氏白旗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