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安平也可以沒羞沒臊的去找李省长,死缠烂打的让他再帮着把手续要回來,甚至也可以大吵大闹的把吃拿卡要这些烂事都抖落出來,狠狠地奏各个职能部门一本,这么做不是不行,但最终吃亏的绝对会还是安平自己,规矩就是规矩,上上下下都有着自己苛守的底线,就是省长也不能干涉的太过。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使你能吵,你能闹,把事情闹到领导那里去,算你有本事,这一次过了,下一次怎么办,以什宽的困难,离开了省里的支持简直寸步难行,领导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你跑,相反,一再的给领导添麻烦,还会让帮你说情的领导下不來台,更会给领导落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印像,最终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安县长,这事都怪我,我咋就这么糊涂,咋就不多想想,王处长那个孙子摆明了要给我挖坑,亏的我还把他当朋友,一个电话打來,我就傻呵呵的把手续给送去了,再去找他,说手续被什么领导的鸟秘书拿走了,唉,安县长,你批评我吧……”看到到安平突然皱着眉头的的叹气,李明礼可就有些坐不住了,不來跑项目,不知道这事有多难,安平只用半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前期手续,这对李明礼來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且看着安平在什宽一步步的博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昨天的常委会上逼迫邵江磊全线退缩,更一举奠定乾坤,牢牢把握了常委会的主导权,作为一个外來户,短短时ri内就一步步进入什宽的权力核心层,更扭转了邵江磊一言堂的局面,在全县的影响力与ri俱增,这让李明礼对安平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同时也充满了担忧,若是安平都对公路项目感到棘手而沒了分寸,那这项目怕是真的沒戏了,而项目申请不下來,最终背这个责任的就将是他李明礼,谁让自己好死不死的拿着审批手续胡乱的往外送呢。
“这事不怪你,一个处长还沒那么大的胆子,估计是后面有人示意了,是咱们什宽把手伸的太长了,撬动了人家的利益,搁谁心里也不好受,有点理由就被卡下來了,出现反复,也是正常的,你也别不用自责,我再想想办法……”李明礼都快奔四十多岁的人了,虽说做错了事,但低眉顺眼的主动要求批评,还要求自己批评,这话里隐喻的意思太过明显了,这么一个聪明,又识分寸,懂进退的人主动地送上门來,沒理由把他拒之门外,相反还要好言安抚一二,并且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收了他的心才行。
不过,手续被收回去了,这个问題真的很棘手,现在安平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王处长,而整个高路系统,潜规则的覆盖面广泛,早已打破了条条块块的限制,交通厅也好,高路局也好,甚至是省计委、财政厅这些关联部门在内,不管哪个部门,在部门利益的面前态度可都是一致的,在对付下面的县市的口径可都是一致的,得罪了其中的一家,另外几家就会跟惊弓之鸟一般的抱起团來,若是沒有点强势点的手段和措施去打破这个坚固的壁垒,就等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吧。
只是,这个壁垒该怎么才能打破呢,若是玩硬的,敲山震虎,这个能力安平有,给舅舅打一个电话发发唠sao,王处长也好,王处长背后的大哥也好,立马就能被工作组请去喝茶,不打你,不骂你,吓也能吓的你浑身冒冷汗,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自己的名声坏了,今后再想跟省里这些部门办什么事情,绝对沒有一丁点通融的可能,所以,这种杀鸡取卵,两败俱伤的办法不可取。
思來想去,安平安平觉的硬的不行,还得來软的,加强沟通和协调,走交朋友,谈感情,处关系的路子,在吃吃喝喝中把事情压下來,这就需要有一个人头熟,交际广,地位不能太高,高了的话,高路局的领导有压力,但背景一定要深,面子一定要大的人出头帮着协调,只是,安平算來算去,自己所熟悉的人当中,够的上这一条件的还真就沒有。
方明远的级别资历什么的是够了,但他人在军队,跟地方上沒什么太多的交往,高路局也好,其他的部门也好,不一定能卖他这个面子,李一舟倒是在地方上工作,背景什么的也够瞧,但是不说有沒有从中沟通协调的能力,就是有,他的年纪资历都不够,冒着手出去,弄不好还会让人家以为他是打着家长的旗号來招摇撞骗的呢,平白的让自己更矮了一头。
“鸟秘书,你说手续被鸟秘书拿走了,哈哈,我怎么把这个鸟秘书给忘了呢……”就在安平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从李明礼的话中品味出一丝光亮來,秘书好啊,打不到领导找秘书,秘书可是领导的小棉袄,特别是李鹤翔这个大秘,绝对能当领导的半个家,债多的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左右也欠他一个人情了,那就莫不如一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