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宋远桥才想起來,秦老在抗战时期就享有敢打敢拼的美誉,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把慈不掌兵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也正是凭着这股狠劲,才硬是打破了鬼子的防守,在重重包围中创建出了一块根据地,而挺进中原的时候,更在象山打了一场阻击战,尸山血海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用一个纵队的兵力硬是拖住了敌人的两个集团军,这样的一个狠人,撒开了手,不杀一个痛快,不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又哪能轻易罢手,
所以,这一次秦初越停留在清江迟迟不肯离去,秦延众又不声不响的到了北江,这爷俩可都是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沒事都跑到清江去避暑,说出來也得有人信才行,宋远桥就是再笨也意识到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宋远桥很清楚,自己已经五十六了,距离六十五岁退休不过十年了,想当年自己可是全国最年轻的省委书记之一,一晃八年过去了,居然还是原地踏步,仕途坚难可想而知,
宋远桥很清楚,若是在未來三年内的换届中,他不能再进一步,跻身于副国级的领导人行列,接下來等待他的将是闲职冷板凳,随着板凳越坐越冷,仕途就是越冷越松,最终就是逐步的退出政治舞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宋远桥虽然并不看重那些虚名,但也很爱惜羽毛的,辛苦了一辈子,最想得到的就是党和人民的认可,而这个认可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政治待遇的问題,这事让宋远桥很纠心,而秦延众的到來让他似乎看到了一抹暑光,或许可以争取一下秦延众的支持,借助秦延众的手敲开副国级领导的大门,
说起來,宋远桥是开国宋元帅的亲侄子,宋远桥跟秦老见过不只一面,彼此虽然不沾亲,却也算得上带故,能坐在北江省委一哥的位子,还是借了长辈的余荫,奈何造化弄人,顶着枪林弹雨都沒要了宋元帅的命,反倒和平了,太平了,却被一群不知所谓的红小将折磨致死,也正是宋远帅过早的离世,朝堂之中缺不一言九鼎的人物支持,才使得宋远桥守在北江的位子八年,为全国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成绩斐然,却依然原地不动,
“小程,抓紧时间,中午前务必赶到清江……”从省委坐上了车,宋远桥就指挥司机小程将车开上了清宾公路,要求小程快点赶到清江,吓的小程出了一身的冷汗,想问又不敢问,想拒绝又不敢拒绝,这速度不由地就慢了下來,直让心急如焚的宋远桥连连皱眉,
“好的,首长,您放心,中午下班前保证进入清江市区……”相比于秦老出京不容易,省委书记出行,也不容易,同样要配备jing卫,安排线路,有些下属紧张领导的安全,封闭高速公路也是有的,绝不是随随便便说走就能走的,这不声不响的领导突然要去乱象纷呈现,动荡不安的清江,司机小程的心里哪能不紧张,出了问題他担不起责任,
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小程到底是特种兵出身的优秀贺驶员,又接受了国家安全部门组织的安保方面的业务培训,心里素质出奇的好,不过三五个呼吸之后,就把心态调整了过來,很聪明的也不问宋远桥要到清江做什么,一门心思的开好车,保护好宋远桥的人身安平,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其余的事情,跟他沒关系,他一概不问,毕竟哪一个司机都知道,当领导的最讨厌司机多嘴多舌,
宋远桥则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小程专心至致开着车,数百公里的路程似乎在一瞬间就飘然而逝,一直开进了清江市区,小程原以为领导会指示自己到市委去,可是一出了高速公路,一直闭目养神的宋远桥仿佛接到了耳报神一般突然睁开眼睛,沉声对小程说道:“下个路口往右拐,到天安路老年人福利院门外停下……”
小程虽然给宋远桥做驾驶员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小程知道宋远桥这几年都沒來过清江,对清江的街道状况根本就不熟,可这一出了高整公路,甚至连看都不看,就指出了路口,显然是对所要去的地方提前做足了功课,能让宋书记不惜放下省委书记的骄傲,费尽无数脑细胞的去背诵一个三线城市的福利院所在的地形,这在道理上简直说不清楚,直觉告诉小程,今天首长的举动实在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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