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这话可说错了,干革命工作,哪能轻易撂挑子呢,那是对组织,对群众的不负责。咱们不但要干,而且还要干好,干的轰轰烈烈,干的一塌糊涂才行。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等到李代镇长把隆兴镇搞的一团糟,老百姓可是要说话的……”在隆兴镇,对于权谋争斗吕大龙可是经验丰富,一把年纪的他若是自认为是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安平一句话指出了李一冰执政基础缺失的不利因素,立刻让他抓住了关键,干好工作不容易,但是干坏工作,可就简单轻松多了,在座的每一位可都是把持着隆兴镇各项工作的分管领导,若是大家齐心合力的给李一冰拖后腿,甚至挖坑给他跳,早晚有他死透的一天。
“李代镇长?老宋?哈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下一步可有乐子看了……”吕大龙一句李代镇长,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细细一品味,每个人都流露出一种居心叵测的笑容。而吴铁强更是用力地一拍大腿,有如看到了李一冰折戟沉沙的场景一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吴哥,你们可别胡来,若是组织意图落实不下去,很容易引起上面的反感,县里的领导若是发了火,把咱们整个班子挑了都有可能,拿着自己的前途,去陪李一冰冒风险,不值当……”看着大家有如抓到了什么制胜法宝一般的窃笑不已,安平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李一冰是上级党组织召开常委会任命的镇长不假,但在法律程序上,他还不能称为镇长,只能称为上级党委提名的代镇长,作为隆兴镇的政府主官,要摘下这个代理的帽子,还得经过隆兴镇**代表的选举通后,才算是真正坐牢了镇长的位子。从干部下派到**选举,往往要有个时间差,一来是让新镇长熟悉情况,二来就是让**代表熟悉新镇长。所以,自打李一冰到了隆兴镇,人代会始终都没有召开。吕大龙若是不提这事,安平都没意识到,如今的李一冰还处在代理阶段呢。
这一个代表的头衔,可就给了人做文章的机会。李一冰一到隆兴镇,就用实名举报的伎俩向自己和白娅茹吹响了斗争的号角,接着又因为隆兴煤矿的事情跟吕大龙等班子成员结了深仇,今天又跟老宋这个**执行副主席撕破了脸,间接的也算是打了全部老干部的脸,可以说李一冰一而再,再而三的嚣张和霸道极为不智,整个隆兴镇的领导和中层干部都被他李一冰都得罪尽了,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关系李一冰能否当选的镇**代表,所以,吕大龙几个想要在**选举上给李一冰设置障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成功的可能性虽然大,但风险同样巨大。一般来说,常委会形成了决议,李一冰担任隆兴镇的镇长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走**选举任命,只是走法律程序的一个过程,基本上就是一个形式而矣。虽说就是一个形式,但也不是说李一冰就一定能当选,以往也有候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被**代表给否决落选的事情发生。
但是组织意图得不到有效贯彻,是对党组织执政的一种挑衅,是需要有人为候选人落选而承担责任的。这个责任很可能就是由白娅茹这个党委书记来承担,整个隆兴镇的领导班子都跑不了。从总体上说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所以,安平不建议吕大龙等人兵行险招。
“呵呵,小安啊,值当不值当,不是咱们说的算,得看老宋和所有代表们的想法,若是所有代表都反对,说明他李一冰无德无行,没有能力做这个镇长,这就是法不责众。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年纪也大了,离退休也没几天了,早点晚点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回那份养老的分红,咱怕他李一冰怎的……”对于隆兴煤矿的分红,吕大龙早早的就做了打算,退休以后没了活钱,就靠这分红养老呢。可这吃的嘴的肉居然被李一冰给扣出去了成了泡影,吕大龙对李一冰是恨之入骨。
所以,若是能尽快扳倒李一冰,还有拿回隆兴煤矿分红的可能,若是扳不倒,那这副镇长上挤下压的,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了。做人对别人狠那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这一刻,吕大龙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睛的赌徒,拿着最后的本钱准备要孤注一掷,至于掀翻李一冰会出现什么后果和责任,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