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苑队长,您再这么客气,我可回去了,我这次來,是求你帮忙,是朋友之间搭把手,您再这么客气,我可回去了……”虽说自己不是**,但顶着人家的名头來的,虽说是个误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应下去,安平的脸臊的有些发热。
不过还好,苑子江的姿态摆的很低,性子更是梗直的可爱,这让安平很清楚的看到部队作风的扎实,心里就有了那么几分的亲近,而且想到今后的蔬菜出口更少不了要麻烦这个苑子江,也想借着这次接触让彼此之间打下良好地基础,毕竟人脉都是自己积攒下來的,安平不可能事事都去找方明远。
“别,别,安平同志,这家饭馆是我们大队家属开办的,虽然不上什么档次,但是别有一番风味,薄酒素菜,全是我们大队的一番心意,安平同志,里面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自打接下军区政治部首长的指示,苑子江就对安平的到访有了清醒的认识,别说和维德洛夫之间不过是些义气之争的小矛盾,就是这个老毛子再拿自己不当回事,再给自己难堪,为了自己的前途,这一次也得忍着。
但马好好在腿上,人好好在嘴上,安平一下车,非但沒有官宦子弟的颐气使之,以势压人,反倒说的是帮忙,给的是尊重,完全是从求人办事的角度來定下调子,这种谦和的态度让苑子江的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原本还因为上级乱插手而心中存有的芥蒂也在一瞬间消弥一空。
“苑队长,今天我來的目的可能您也知道了,所谓军民一家亲,维护群众的利益,是咱们党员干部的责任,如今隆兴镇二万亩蔬菜滞销,我需要借重维德洛夫在远东地区的销售渠道,所以才來向您讨个人情,刚才我未经您允许,约了维德洛夫,不论之前他哪方面考虑不周,这一次我让他给咱边防大队倒杯酒,陪个不是,咱们部队上的干部,做人做事都讲究个直來直去,恩怨分明,如果您觉得这个过儿能揭过去,您卖我个面子,我代表隆兴镇二万群众感谢您……”不论是不是误会,都走到了这个程度,安平只能咬着牙,厚着脸皮坚持下去,几番客套之后,在苑子江几个人的簇拥下,安平被请进了饭馆,而又在苑子江的一再坚持下坐上了首席,若是一般情况下,打死安平也不会大咧咧地坐上这个位子,但这一次,安平代表的是省军区的方明远和整个方家,若是太过谦卑,指不定会被苑子江看不起,丢了方家的份,索性就厚着脸皮坐了下來。
可不要小瞧这么一个位子,体制中也好,部队中也好,说白了都是一个套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坐在哪个位子,沒看到一大群人到了饭店都是你谦我让的吗,其实在这谦让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掂量着自己坐在某个位子上合不合适,坐不坐得稳,坐不坐的住,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就是这么來的,你的屁股坐在了哪个位子上,决定了你的脑袋做出什么样的指令,更决定了你的嘴要说什么话,无疑坐在了首位上,那今天的酒桌上的话语权就交到了安平的手中,而安平自然要当仁不让。
“安主任,您的话就是指示,我和我的大队一定严格照办,在此我先表个态……”别说安平把酒瓶摆在了维德洛夫面前,开门见山的替着安德洛夫圆起了场,苑子江几个人的心里就是暖,虽然顶得上面的压力不得不放下彼此的矛盾,但怎么说人都是有主见的,作为一个军人,特别是作为一支部队的主官,若说沒点脾气那是不可能的,而受着压力被逼着屈服和被人给面子,给台阶,以求人的态度办事,结果可能都一样,但受不受到尊重,当事人的心情绝对不会是相同,于是,在安平刻意的低调下,苑子江的性格变得更痛快了。
“哎,苑队长,咱们今天结识了,那以后就是朋友,这些客气话说多了可就伤感情了,本來,以我的年纪,以我的资历,都不足以让我來出头,但时间紧迫,事情都赶到这了,我也是勉为其难,而既然我替维德洛夫來当这个和事佬,要表态也得我先表态不是,所以,苑队长您先给我个机会,维德,你给三位同志先满上,不论你有什么理由,这感情沒沟通到位就是你的错,这样,你先喝三个,我再陪你喝三个,咱俩一起给同志们赔个礼,今后一切都要按规矩來……”说了半天,苑子江丝毫沒有因为安平的谦虚和尊重而表现出一丁点的轻浮,依旧是一副公式化的辞令來展示他对安平,亦或是对安平身后的人的尊重,这让安平心里是一阵的腻歪,部队的战士可爱归可爱,就是命令已经僵化的他们的思想,什么事情都按照固定地模式來进行,不了解的人可真适应不了。
不过适应不了也得适应,华夏的酒风盛,在部队中的酒风更盛,讲究的是朋友來了有美酒,哪怕就是再不会喝酒的战士,赶到巧劲上,也得掂量个半斤八两的,所以这酒就是最好的敲门砖,而对于安平來说,既然打算要把问題彻底解决,好就得豁出去了,哪怕是一对三,先陪着喝上三杯,只要把维德洛夫的矛盾揭过去,只要能把隆兴镇的蔬菜卖出去,那这酒就算不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