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娅茹下了楼,进了餐厅,方明远母子已然在座,简单的介绍之后,几个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初一见到雍容华贵的方母,白娅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出现了偏差,就方母这份高贵且优雅的气质,绝对是长期养尊处优之下历练出来的,普通人家的妇女就是想模仿都模仿不来,无疑方母的身份地位绝不简单,那么申请项目的困难说不得就会迎刃而解。
心中已然有了盘算,白娅茹再不把申请的事放在心上,刻意收敛着自身的性子,全身心的投入到和方母的聊天之中,还好大家都是女人,没有那么多讲究,交谈的话题透着几分的随意性。不过,很擅长交际沟通的白娅茹自然知道能有这一番际遇,安平才是真正地主角。所以,在交谈中,白娅茹主动地把话题围绕着安平来开展,重点推荐起了安平生活和工作的经历。
“白镇长,安平在死神手里把我家明远抢了回来,这是上天赐下来的缘份。刚才你又给我说了下安平的情况,听的我心里酸溜溜的,这么好的孩子,咋就命这么苦呢?不过还好,安平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干工作,绝对差不了,今后你可要多多提携安平,若有什么需要阿姨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阿姨能做到的,一定不遗余力……”安平凄苦的身世,勤奋上进的心态和勇挑重担的担当都赚取了方母大把的眼泪,看向安平的眼神都充满了慈母般的光辉。不过,方母很知道主次,当着白娅茹这个安平领导的面,哪怕再心疼安平也没乱了规矩,拉着白娅茹的手一个劲儿的帮着安平套关系,虽然她的话对安平和白娅茹来说有些多余,但真诚的话语,也恰恰反应了方母对安平的关心和爱护。
“阿姨你放心,安平是我们镇里最年轻的中层干部,能力和水平都是有目共瞩的,就是刚刚走出校门,资历有些不足,年纪也太小,好好的锻炼几年,前程什么的差不了。从我个人来说,安平对我的帮助很多,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会寒了同志的心,您就放心好了……”方母不知道安平与自己的亲蜜关系,帮着安平恳求自己,这让白娅茹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从方母的身上学到了珍惜和珍重,安平重情重义,对一个处在困境的陌生人都能旋以援手,那么对自己这样和他有着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人更能毫无保留的付出,而安平在这次宾州之行的表现,恰恰也说明这一点,无疑安平就是一个值得自己珍惜一生、珍重一世的好男人。
“白镇长,我多嘴问你一下,你家在清江,又姓白,那与清江白家的白景胜和白景利是……”白娅茹不但长的漂亮,还知书达理,恬静娴淑,短短的交谈下来,带给了方母十分的好感。不过,可不孤陋寡闻,嘛事不懂的家庭妇女,相反她自身就在部队具有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对体制内的事情拎的门清,白娅茹一个女同志,又小小年纪,已然主持了一级政府的工作,单凭业务娴熟,工作能力出众这样官方辞令显然是难以让人信服的,背后说不得也要有强大的势力做支撑。
方母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北江人,但在北江工作可有段日子了,虽说军政并不相属,但哪支队伍离开了地方的支持能够独立存在,何况自家的男人在北江省委中还挂着常委的头衔,作为贤内助,自然要对北江省内的政治势力了解一二。当然了一些小势力是够不上方母的层面的,而清江市在政治影响力上能够纳入方母视线的更是少之又少,恰恰白家就是其中的一个。
“呵呵,阿姨认识我父亲和二叔吗?我的年纪小,家里的一些世交故旧都不太熟悉,失礼的地方阿姨可别介意……”方母猛然间提起了父亲和二叔的名字,白娅茹顿时板起了身子,迅速的搜集着世交故旧的长辈,却在印像中怎么也找不到与方母相稳合的,脸上不由地闪过几分尴尬。
“呵呵,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对你父亲的名字听说过,清江四大家族,白家的女子可是声名远播,不知多少人家抢破脑袋想要求娶一人回去。呵呵,我就说吗,也就白家这种底蕴深厚的家族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外慧内中的姑娘来,今天一看啊,果然名不虚传……”轻轻地拍了拍白娅茹的手,方母的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微笑,眼神中更透着毫不遮掩的赞许。
“阿姨说笑了,什么四大家族,不过就是在清江居住的年头多了些,家里的人多一些罢了。以前物质条件有限,不抱团就吃不上饭,不得已才凑到一起。如今改革开放,经济搞活了,很多亲属都走出去讨生活,所谓的家族早就七零八落了……”提起自家的情况,白娅茹的声音有些低沉,白家的女子是声名远播,可谁又知道白家女子的身上要承担着什么样的责任,为了所谓的家族,又有多少白家的女子像自己一样承受着心灵上无尽的伤痛。
“清江四大家族,白家的女子……”安平知道白娅茹的娘家在清江势力很大,但从来没想到会大到以清江四大家族来称呼。无疑白家是以女子的联姻作为家族存在和发展的手段,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洪波人都死了的情况下,白娅茹仍然要以洪家人的身份而存在。直到这一刻,安平才真正体会到白娅茹的苦不仅仅是洪家的逼迫,更多的怕是来自娘家的无情和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