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茹算是看透了,这个所谓无所不能,能量滔天的赵处长,所谓的哪个部门都能说上话,哪个领导都给面子,实则不过就是吹大气,连个基本的情况都摸不清,连具体的消息都存在滞后怀,连谁头上带着什么帽子都整混了,还说什么能办事,办成事。由此看来,许薇薇嘴里的那个喜欢吹牛,四处瞎显摆的帽子,扣到他男人的脑袋上更合适。
不过,和许薇薇毕竟是同学,这菜也点了,酒也喝了,小话也说完了,一听事办不了,马上就翻脸,不依不饶的去计较那些不知所谓的鸡毛蒜皮,那种没涵养,没素质的事情,小门小户,小心眼的许薇薇或许能做出来,世家出身白娅茹可真拉不下来那个脸。眼瞅着赵处长被安平顶的哑口无言,急忙制止了这无谓的纠缠,是自己识人不明,轻信于人,耽误了时间,浪费了表情,更让安平看了笑话,再往下深究的话,以许薇薇的尖酸刻薄,指不定会在背后四处造谣生事,最终窝心的还是自己。
“是是是,镇长你说的对,是我急功近利,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赵处长和许姐这样的客人,是我们平时请都请不到的。对于赵处长的批评,我一定虚心接受,今后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一定脚踏实地,严谨认真……”白娅茹的脸姻如凝脂,红润欲滴,嘴角一阵阵的抽搐,显然是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如此一来,安平对这俩二货就是再有不愤,也不得不收敛性子,替白娅茹把场圆下来。白娅茹这话音一落,安平已经有了计较,再一次站起身来向赵处长和许薇薇敬起了酒,情真意切,感情丰富地将赵处长批评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但这味道可就变了,到底是谁不脚踏实地,又是谁不严谨认真,可就太值得细细商榷了。
不过,这承认错误也好,赔礼道歉也好,公然打脸也好,反倒就这些话,随你们怎么品去吧,只是这红酒,安平说什么也不会再去取了,不是安平小器,舍不得那五百八十块钱,实在是这么贵的酒,给这俩个不知所谓的东西,两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喝,实在是太浪费,太不值了。
“娅茹,你看这事闹的,实在不好意思,老赵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茬子。要不这顿饭我来买单吧,事没办成,还让你破费,我这实在过意不去……”许薇薇狠狠地白楞了一眼自家的男人,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透着说不出的尴尬,一边给白娅茹赔着礼,一边拿眼晴扫过桌上的每一道菜,计算着每一道菜的价钱,心里有如刀割一般的疼,八菜一汤,连烟带酒,差不多两千块了,想想心里都滴血。
“薇薇,看你这话说的,不办事就不吃饭了,咱们这感情可是实打实的,说好了我买单,你可不许跟我抢这个东主,我们虽然衙门不大,但也是一级政府,不差这点小钱,我这个镇长审批一支笔,笔头一歪歪,千把块的就出来了,来来来,我再敬你和姐夫一杯……”许薇薇面带不舍,唯唯诺诺,犹犹豫豫,一点不干脆的说要去结账,白娅茹一眼就能看出她这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没当成真事。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别看许薇薇又是时装,又是首饰的妆扮一新,看着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真以为她是个款姐呢,实际上颇为识货的白娅茹知道那不过都是门面货,根本不值几个钱,折在一起都不够这顿饭的,由此就能看出来,许薇薇的生活状况并没有她说的光鲜,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心里的那点虚荣心在做祟罢了。
“那是,那是,娅茹虽然在基层工作,但也是政府一把手,一地的父母官,自然是说一不二的。来来,娅茹,快喝口鱼翅羹,很补很养人的……”白娅茹坚定地要买单的语气,可算是给许薇薇解了围,看向白娅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好个灿烂,态度也来了一个大变样,又是盛汤,又是倒酒的,一个劲儿的奉承起白娅茹,生怕服侍不周而导致白娅茹翻脸不认帐一般。
银子和面子哪个更重要,许薇薇的心里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无疑在她这里是银子战胜了面子,全然忘记了之前她点酒点菜时的气焰,更忘记了曾隐喻白娅茹是个从乡下土包子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