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强行安上如此不公的命运,可是也无法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读取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怨恨。
她就是这种人,并不是将善化作举动,而是内心本善,善如清水。
或许就是因为她清水般的本质,那个世界才会强行将这种命运加之在她身上吧?
优与我不同,我没有任何的善恶观念。或者说,善也好恶也罢,都是我真实的一部分,是混杂在一起,分不出先后的。
如果说优的内心是一池清水,那么我的内心便是混杂了各种颜色的染料,又将所有的染料完美融合成一体的大染缸。
同等量的颜料混合到一起的颜色是纯黑色的,漆黑似墨,却又格外的纯粹的颜色。所以,是真我,是最为真实的基本颜色。
黑色能容下所有的颜色,因为纯粹的黑便代表着颜色的极致。
纯白,并不能稀释纯黑,只会被纯黑污染。唯一能稀释纯黑的,唯有澄清似水的无色。
被稀释的纯黑,依旧是纯黑,可是比之没有被稀释过的黑,还是有区别的。
优的鲜血,带着她的感情,带着她对我的“善”,就好似那澄清无垢的水,注入了我的真实,我的纯黑。
于是,产生了第一次悸动。
我被优迷住了,痴迷她的清澈,她的美丽,她时不时的腹黑恶作剧。
因为和我这个“黑”接触的时候会被染黑吗?所以那些腹黑才总是对着我一个人来,而我也乐在其中。
因为那是属于我的“黑”,是我染给优的“黑”。
原来,优的清澈中,早就有了我的颜色,而我却因为她太过于清澈,而没有发觉。
思绪翻滚中,我终于想明白了一切,想明白了优对我的感情,以及逐渐被稀释的自己。
不老不死的鲜血逐渐替换了我原有的血液,注入我的心藏,又从心脏中涌入四肢百骸。
在双手夺回控制权的那一刻,我以最快的速度,最温柔的手法,阻住了那个让我心痛的“生命之源”。
同样,我也下定了一个决心——毫不掩饰的告诉优,我此刻的心意。
因为我是霸道,同样也纯粹的“黑”。
……
写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许久没有露面的左慈。
不,其实左慈这家伙在道书争夺战事件之后,还是有过一次短暂的露面的。
可曾记得前文中曾提到过的,天音出现的那会儿,庐江某个不知名的山头上,那个白发苍苍,皱纹满面,在那神神叨叨的念叨着:“虽缚苍龙,却失祸书!时隔十四载,乱世终临,时耶命耶?”的老人?
没错,这老头就是华真一刀没捅死的左慈。
按理来说,时隔十四年不见的左慈应该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可如今怎么成了这种七八十岁快要入土的老头形象?
说起左慈如今这老头儿的形象,也算完全拜华真所赐了。
前文有言,被华真一刀捅破心脏,就算是身为半仙的左慈,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保得一命下来。这个所谓的代价,就是抽取己身绝大部分生命力,用于修复心脏的伤口。
说白了就是一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笨办法。
为了保得此时的性命,就必须要耗费大量的寿元以修复创伤,外加左慈还喷出一口心血,使出一招禁术——天元锁神阵!
这里里外外一顿折腾,等左慈保住自己的小命的时候,年不及冠的他上去已经跟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