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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国的葬礼就在雷山脚下一个偏远的地方举行的。

在一堆花丛中高高地挂着何志国年轻时，英俊潇洒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微微的勾唇笑着，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眉毛浓而弯，目光如水中波光，慈祥的看着世间，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对谁笑。此时倒是应景了。

冯等等穿了一身素衣，胳膊弯上挂着孝布，对着何志国的照片泣不成声。也许曾经她无数次的恨过爸爸妈妈，无数次的故意忘记他们，但是当真正的他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觉着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一直以来她做事的风格吗？她对于他们过去的抛弃选择了遗忘。

遗像中何志国的照片上的笑容，就如同一个芒刺一样刺在了她的心中。她的父亲是她亲手杀死的，而且必须杀死不可。

他死的时候，双目紧闭。唇带笑容。

这是马秀莲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她的老何会这么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难道他许的愿望实现了吗？

在老何的葬礼上，马秀莲并没有太多的伤怀，毕竟能做的她都做完了。哭的最伤悲的就数着冯等等了。

一是对自己的愧疚，二是亲手杀死父亲的无奈与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