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雷娅甚是恭谨地应了声,将两头青驹拴在了一旁的树上。
喂完果子,我取出一张软席铺在地上,屈腿坐下。珍妮丝毫无拘束的凑了上来,在我身旁抱膝而坐。
“前面可有驿馆?”她好奇地侧目打量我,歪着头问。
“不知道……”我迷离望着前方,自修。
珍妮丝一脸诧异:“你对这带不熟悉吗?我还以为找了个好向导呢!”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我语气冷淡,“后悔还来得及,我现在可以回去。”
珍妮丝脸se一变,又恢复常态,甜甜笑着:“不若,去前探看,回头也好早做安排。”
我深看了她一眼,迷蒙的双眸,平静无波。
“钱,另付,不在护卫之列。”我翻身骑上落羽,瞬间飞离而去。
两ri,百里的行程,已行了大半。沿途地势陡高,窄窄的驿道夹在两座土山间,蜿蜒的斜坡向里。每隔一段,便有一个石门,提醒脚下的路程。
由于斜坡太陡,珍妮丝和雷娅的青驹,无法驮人前行,我也只好安步陪行。两天来的相处,我与这两位雇主的关系没有半分改善。
雷娅看不惯我那我行我素的脾xing,对我待理不理,一副仇视模样。珍妮丝一如既往的热情如火,总以各种理由接近我,言辞间,有意无意往我身上上引。
我知这两人来历不凡,并对我怀有觊觎。我不点破,只是想看看她们做得什么文章。我讨厌麻烦,但不惧麻烦。
既然有人能找到我,那里本就不安全,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况,我也没打算躲,融会了一个月的武技,正想找人练练手。
珍妮丝一直在说,不停的说,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她像一只久禁樊笼的金丝雀,对外在的一切都充满新奇。稀松平淡的事,在她嘴里谈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而我只能听,她说的我不敢兴趣,寡言少语的我也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因此,我选择沉默。
可她依旧说的兴起,有时我真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只顾自修,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仍旧围着我,兴奋地叽叽喳喳不停。
我想起了那个伴我一ri的jing灵少女。睁开眼,细细感受,抛开那时刻针对我的言语,以及与年龄不符的老练jing明,她不过是一个被束缚的可怜女孩儿,我隐隐猜到她的身份。
“艾琳丝,你看!又一个石门,这是第六个了。我仔细算过,每个石门间的间隔大约是一公里。即是说,我们已在这段山路行了六公里。这座山不大,相信再行一段,就该是下坡路了,到时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徒步跋涉。”珍妮丝冲我甜甜笑着,大眼睛眯成了月芽,很是乖巧。
我下意识摸摸她的头,她刹时俏脸绯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瞅着我。我略显尴尬地抽了手:“抱歉,你很像一个人。”
少女脸红着不说话,默默垂头走着,她忽地搂住我的胳膊,我一僵,没有挣脱,少女抿唇一笑,近乎半个身子吊在了我身上。
“她,是谁……”少女用肯定的语气轻问。
“一个挣开命运束缚的女孩儿。”我轻道。
少女身子轻颤,缓缓松了手,她咬着唇,不在说话。很安静,半天的时间,没有言一声。
傍晚,我在山顶附近找到一家驿馆。石砌的房屋很简陋,馆前傍路,馆后临潭,一道流瀑飞泻而下,一湾碧水向东流。
浓密的槐杨伸出不高的墙院,前院里弥漫着花草的芬芳。整座驿馆笼罩在一片盎然油绿中,无一生火之物。冷冷清清,孤孤寂寂,更加显得这里深幽僻静。
招呼两人一声,我举步走进,木门里钻出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一见有客人,忙上前迎接,热情的招待。又是安排茶食,又是布置房间,再来上几句贴心暖语,将我们几人服侍的周周到到。
一路徒步,珍妮丝和雷娅均显惫态,她们简单吃了些,便回房休息。我静坐在石凳上没有动,目光锐利地扫视中年人,他回身,和气的冲我一笑。
我阖目,自修。杀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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