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位居五岳盟主,武功、智谋、地位已均不是常人所能比,然而利欲熏心,施下这种种阴谋诡计,为求得五岳并派一统江湖。最终却落得如此蝇营狗苟之态,实在令人无法佩服。
齐御风心想至此,不由得对他生出一丝鄙视。
五岳剑派本以中岳嵩山居首,北岳恒山居末,华山派排在第二,但嵩山派弟子整顿队伍,排列下山,却将华山派排在最后,自然是左冷禅为了羞辱令狐冲之举,齐御风杀人之后,见此时人人忙着下山迎接少林、武当两位掌门,无人搭理于他,当即与令狐冲对视一眼,便回归华山派行列,一行人吊在最后,慢腾腾地下山。
令狐冲一边走着,一边回思方才之举,也不禁背上隐隐生出冷汗,他虽然聪明,却也无甚智谋,更不工心计,并无处大事,应剧变之才,眼前接连杀人立威之举,倒也并非他所愿意,只是形式所迫而已。
眼见势必要与嵩山派有一番龙争虎斗,他也想不出什么必胜之计,只能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好在华山派众人此时武功今非昔比,背后又有强援,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群雄乱哄哄地,没等走出几步,便看见前面一行人让出道来,一位大和尚大袖飘飘,快步上山,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身边陪着几人人,除了五岳剑派的首脑,另外一位,却是身穿道袍,腰悬宝剑,精神矍铄的一位老者,想必便是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
令狐冲对这二人一直好生相敬,但却又无缘得以相识,此时也不好上去攀交情,便领着华山派众人,退在路边,拱手致礼。
谁知方证大师临到他身边,却微微一笑,停住脚步道:“令狐掌门,你华山派西来是客,来我鲁豫之地,怎能教你在此久候。”说罢他拉住令狐冲一只手,竟携着他并肩上山。
冲虚道长紧随其后,看见齐御风手中持剑,眉清目朗,肩上蹲着一只白狐,不禁眼前一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随即飘然而去。
齐御风微微一错愕,随即便想到这位道长也是以剑法如神著称,不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名字,于是便也心中一宽。
左冷禅走在一旁,见方证和尚对令狐冲好生客气,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旁人丝毫插不上嘴,他也不知这两人其实在此之前只是神交,从所未见,只道他两人相识已久,不禁心中有些郁闷。
他又走几步,猛然想起齐御风在山下一问,显然早就知道了少林寺要来观礼的消息,当即百般念头,攒到一起,心中不禁陡然生出一股不安,随即惊怒交集,抬头瞪视着令狐冲。
众人上到山巅,方证大师依旧拉着令狐冲一只手,让他在站在自己身旁,自己则笑容可掬与各路豪杰相互致意,但前来拜会这位天下第一门派掌门人的人物实在太多,乱哄哄地,都挤成一团。
左冷禅见此情景,忙朗声道:“大伙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倒明天也拜不完,还请诸位就坐,大会马上开始。”
众人听说大会将开,不好意思不给这五岳盟主面子,当即四散而开,坐在椅子上,有辈分低微的,便立在一旁,遥遥的看着场中。
左冷禅等众人安静下来,便站在场中,大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说罢向四方团团一鞠躬,以示歉意。
其实往年五岳剑派聚会,也没有这么多人凑这热闹,最多不过有一二支亲近支派,才来共襄此举。
但自从三年前,左冷禅渐渐露出野心,想统一了五岳剑派,五岳之中纷争迭起,参加者五岳聚会便各带帮手,此番江湖震荡,几乎是图穷匕见之局,各大门派更不藏掖,都邀请江湖好手各自助拳,,若是有变,出手的可不仅仅五岳剑派这几支而已。
当即他这一番话,众人都心知肚明,不约而同地冷笑一声,只有嵩山派找来的帮手,才卖力大声叫好。
其余四派掌门,都假作漫不经心,略微抬眼一看,却见四面身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的,交好之声也接连起伏,不禁都是微微一皱眉头,心道这嵩山派果然人多势众,面子比四派加起来还要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