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这才想到了关键:“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本宫到了宫外为老夫人送葬时 ,他们就劫地牢,要将炫浩放出。”
这个疑案,是越来越神秘了。
这背后的主谋好像是宫中的人,而这个人的身份不容易被人察觉,却可以在宫中接二连三的行动,可见这个人太过聪明了。
顾妍夕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疑窦和困难,面色都如此沉静,她眸光幽暗道:“去地牢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线索!”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也没有乘着凤鸾车,而是为了赶时间,就乘着马车朝宫中的地牢处赶去。
到了地牢时,顾妍夕望见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侍卫。
穆宗佩解释道:“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微臣没有擅自命人将这些被杀的侍卫们移走。”
“没有移走最好,至少可以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顾妍夕扫了一眼,这些侍卫大多面朝上,面上的肤色发青,眼睛比平时要凸起,唇色青紫,双手有些浮肿,而手指的指甲为淡青色。
看来是中毒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地牢中有没有可疑之处,当发现一个酒坛子立在木桌上,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小菜,专门为下酒而食。
她蹙了蹙眉头,问道:“宫中规定,侍卫不得在值岗之时饮酒作乐,违反者严惩不贷,这些人为何要在地牢中饮酒?”
穆宗佩摇头不知:“微臣也不知,为何这些守地牢的侍卫们怎么会这样的胆子大,竟然在这里饮酒,误了大事啊!”
李文卓猜测道:“一定是宫中令他们可信之人给他们酒菜吃喝,所以他们才敢违宫规而饮酒作乐。”
顾妍夕很赞同李文卓的猜测,她端起了酒坛子,将酒坛子倒在了一个空碗之上,并且将盛着清酒的碗酒递到鼻下,轻轻闻了闻。
“是这酒里有毒不错,而且这个人擅长下毒,这种毒看似无色无味,但一旦饮下,立刻就能毒发攻心而身亡。”
顾妍夕解释完后,转身到了曾关押魏国太子的牢狱之处,在牢中的枯草之上,她发现了一颗红色宝石的耳坠。
这里曾来过女子?
顾妍夕的脑中飞快闪转,一下想起昨夜被人行刺时,被她识破的那个身材纤瘦的黑衣女子。
一定是她将魏国太子救走,在救走他时,不小心将这只耳坠掉到了牢狱之中。
“咦?皇后娘娘这只耳坠,奴婢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前公主完颜彩彩经常戴在耳边最喜欢的那只耳坠了。”
完颜彩彩?
月蝶的一席话,让顾妍夕脑中顿时清晰。
这完颜彩彩曾经在彩丽殿一场大火之后,消失不见。
那时,有人曾说完颜彩彩是被大火烧的粉身碎骨了,所以才会找不到尸首。
如今看来,这个完颜彩彩活着的可能很大……而且,她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找她复仇。
顾妍夕将红色宝石的耳坠,紧紧握在了手心,眸中暗芒闪过,清冷道:“去彩丽殿看看……本宫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人,还是鬼!”彩丽殿中。
坐在铜花镜前的女子眉目含笑,唇红点点,微微扬起,尽是风华绝代。
她从有些破旧的梳妆台前执起了石黛,轻轻沿着两弯新月般的眉毛描过,顿时间她的眉如墨河,飞舞到鬓发间,为她的美更添了几分秀色。
“有人来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殿门外的响动,她手指飞快的将石黛放进梳妆台下的抽屉里,转身跑到了靠近床边的石墙,手心按动石墙上的一个机关。
轰一声,石墙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格一样的空间密室,她翻身跃进,在里面扭动机关,石墙再次合上,并且完好如初。
顾妍夕乘着马车被一干人簇拥着来到了彩丽殿。
她从马车上走下,抬眸望向了殿门前的牌匾。
彩丽殿!
这牌匾明显是有人清理过了,不然尘封这么久了,一定会沾染不少的灰尘。
“看来这里面有人住着。”
月蝶和玲珑抬眸朝着顾妍夕望去的方向看着,月蝶赞同道:“不错,皇后娘娘猜的对!这彩丽殿在半年前遭受了一场大火,按理说这殿门和殿门上的牌匾,就算没有烧尽,也是要沾染烟尘,可这牌匾上的彩丽殿三个大字,一看就是被人清理过,字迹如此清晰入目。”
玲珑眨了眨眼睛,她这才仔细看了看牌匾,为何她没有观察到,大小姐和月蝶都能看到呢?
这样说起来,还是大小姐和月蝶比她聪明多了。
她嘟起小嘴,对自己的脑袋不灵有些懊恼。
顾妍夕抬手欲推开退了漆的殿门,却被顾淳和李文卓拦下。
“皇后娘娘小心!”
顾淳和李文卓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会异口同声说出这样的话。
这倒让顾妍夕也觉得奇怪了,没想到他们会有同样的见解?
顾淳和李文卓同时推开了殿门,两个人抬步走进,在确保了无任何危险时,这才让顾妍夕步入。
顾妍夕瞧见这里的草木似乎在上一次大火中烧毁,只有些许的嫩草从青石缝中的泥土中长出,而本应该有烟尘熏染的青石地面却异常的干净,就像是被人打扫过了,在这些嫩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工整干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