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嫌弃三人衣着寒酸,只是一心盼着顾客上门,难免会失望。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王永一眼就看出,几个孩子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根本不像用的起胭脂水粉的人家。
尽管如此,王永还是笑着招呼说:“几位小客官,随便看看,小店物美价廉,绝对物有所值。”
如此和气的店家,冷清的可以遛鸟的店铺,给辛夷十分违和的感觉。
掌柜的不是那般尖酸刻薄之人,按理说生意怎么也不会差到这地步,回头客总该有吧。
辛夷没多问,自顾自的在店中走了一遍,一屋子的胭脂水粉,馥郁的香味冲的她鼻子痒痒,一个喷嚏惊天动地的打了出来。
咳咳,打完喷嚏后,辛夷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店家好脾气的笑了笑没吱声。
辛小怜头一次来脂粉店里,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只敢隔着盒子打量,怕打开后把脂粉弄脏。
为了弄明白这家店生意为什么差的离谱,辛夷挑了两盒胭脂,上面都绘着山水画,闻着香味是最普通的石榴红。
轻轻打开盖子,红艳艳的胭脂平铺在盒中,单从颜色上看,中规中矩,挑不出错来。
当然,也没出彩之处。
她又打开了另外一盒,摆在一起,似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差无几。
怪哉,辛夷愈发好奇。
将两盒胭脂放到原处后,辛夷一回头,发现掌柜的斜靠在柜台上,愁眉苦脸盯着门外。
她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弯曲手指扣下桌面。
“呦,小姑娘,怎么啦,瞧我一不小心就跑神了,怠慢了客人。”
掌柜的神色如常,丝毫不因辛夷囊中羞涩,轻看了他们。
长平早就无聊,心里记挂着辛夷到底做何打算,既是要卖胭脂,来人家铺子里算什么事儿。
难不成,她还指望着,将胭脂卖给店家,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先不说人家凭什么花钱买旁人做的胭脂,这个店也不像有生意的样子,指不定哪天就关门儿了。
“掌柜的,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于否?”
王永爽朗一下,将算盘推到一旁,开口道:“小姑娘尽管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辛夷再次打量了下屋中陈设,斟酌再三,才说到:“还请掌柜的别往心里去,我看贵店生意似乎太过冷清,连个整理货架的小厮都没有。”
王永会错了意,以为那半大少年想来店中做学徒,面色一苦道:“店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客人都没有,哪儿用请雇工。唉,可惜这祖上的店面,竟是要败在我手中了。”
“掌柜不必忧心,敢问一句,您店中生意一直如此么?”
戳到伤心处,掌柜的心中一酸,差点掉出泪来,憋了很久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也不管辛夷是否能听懂。
“小姑娘啊,不是我王永唬人,咱这王记胭脂铺,前些年生意虽不能说日进斗金,可也算兴旺。兴许是王某不善经营,镇上又开了几家铺子后,生意渐渐差了起来。”
很久没跟人聊过生意,王永话匣子打开后,有点儿收不住。
“只是往日好歹每天还能开张几笔,今天实在是运气太差,开门到现在你们是第一批客人。”
小怜脸微红,她们哪儿是客人,不过是来看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