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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幽光密如星点,就算甘斐现在没有丝毫灵力,也全然无误的看在眼里,眼见大批化作人形的妖魔涌向那所庄院,甘斐挠了挠脑袋:“他娘的,大场面啊!”
徐猛则是一脸忧色,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却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精钢剑。
“看出来了没?这些现身出来的全是妖,而那所庄院里的,也是妖。这是一场妖和妖之间的激战,要是没弄错,这应该是虻山和阒水的妖魔之战,娘的,想不到碰到了这种场面!”甘斐无法去辨认那些妖魔的妖气所源,但终是有丰富除魔经验的斩魔士,看了这妖与妖大厮拼的场景,便立刻推算了出来,可也正因为知道这两境妖魔的jilie战况,不由更是担心起洽儿的安危。
“你也知道虻山?”徐猛被甘斐的话提醒,突兀的说了一句,不过在甘斐应声前,就沉声接着道:“我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那个长发妖人是谁了。”
“是谁?”
徐猛的思绪拉回了在长安的那一幕,莹玉阁前,街井之上,那个什么千里生好生厉害,几乎将设计擒拿他的薛漾、祁文羽和罗老七、鲁扬一众尽数诛杀,也正是在他们脱出炼气士虚境的时分,徐猛从莹玉阁赶来,和薛漾他们一起,与千里生那三人对峙着……没错,那个长发妖人就是当时立在千里生身后的,后来听薛漾说过,那个长发妖人是狼精所化,是叫……对,是叫嗷月士。
“嗷月士是吧?”若依甘斐昔日修为,虻山四灵岂在眼下?他心目中的对手都得是虻山三俊或阒水三怪这样级别的,不过现在,别说虻山四灵,随随便便来个人形都变不全的小妖就足够致自己于死地。所以甘斐只是挠挠脑袋,并没有兴起前往一战的念头。
自从发现洽儿不见之后,甘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先前那孤身一人行走在途的落寞之客,既然救下了那孤苦女童,又认她做了自家女儿,便不可再使那不管不顾的性子,更不能破罐子破摔的草率了事,现在甘斐深自悔恨,非要来寻什么妖魔来证明自己,却偏偏遇上了群妖汇集,大打出手的凶险局面,倘若洽儿真是遭了妖魔毒手,却不正是自己所害?甘斐啊甘斐,你既救了她,却怎么又去害她?
甘斐现在倒是打定了主意,一旦寻着洽儿,便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总要保全洽儿安好才是,可眼下这杀声甚炽,漫天奇诡光华,却哪里去寻洽儿的踪迹?甘斐恨恨的往地上捶了一拳,一时彷徨无计。
“会不会你那女儿感觉到妖气来袭,情知危急,预先下树躲了起来?”徐猛也只能胡猜,说实话,他原本倒有除妖之心,待看到眼前这般景况,这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妖魔,心中也有些犯怵,不敢轻身犯险,幸好妖魔两相激斗,倒给了他们脱身之机,又知道在找寻到洽儿的行踪前,甘斐是无论如何不会走的,自己也不忍离去,那干脆先寻洽儿下落才是要紧,报着万一的侥幸,徐猛立刻翻身而回,径去寻前番洽儿藏身的那株榉树。
甘斐却听的眼睛一亮,是也是也,洽儿虽是山野村落之民,然似乎身上有种奇异之力,单看她这一路相指,紧紧缀着杀母仇人的行踪,便不是寻常之举,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又追着仇人的踪迹去了?这般一想,甘斐猛省,这些时日,洽儿不时的看向东北方向,算起来,这座妖魔屯聚的庄院不就是在东北方向么?那么,从这处山坳的庄院再往东北方向前去呢?
甘斐举头朝东北方向看去,此刻庄院内火光四起,再加上妖魔出没的流光暗影,平地里倒照亮了那厢路径,隐隐的可以看见,一团黑黢黢的暗影便笼罩在那里。又是心中一动,那搅闹庄后的巨体妖魔不正是从那里现身的么?
“甘兄!”徐猛远远的呼唤道,待甘斐循声赶来时,徐猛正指着榉树的树干。
“前番突然不见了你女儿,一时情急,却没有细察。你看,这是挨擦树皮的痕迹,必是攀沿而下所致,再看这痕迹之下,树底湿泥有浅浅的足印,可不正是你那女儿的足印么?”徐猛一番推论,不由甚是兴奋,“你女儿是自己下的树,不是被什么人强掳去的。”
听到这个论证,甘斐也是精神一振,再看徐猛细辩足印,不停用手比划着,再沿着足印向前几步,愕然抬头,向前一指:“看足迹前行,正是往那里去了。”
顺着徐猛举起的手,甘斐正看到东北方向那一团朦胧的暗影,却不正和刚才自己的推断吻合?
果然是往那里去了吗?甘斐急冲冲一提大刀:“走!”
深夜的山坳形成了诡异的场景,一边是离奇现形而伫立的庄院,在许多奇形异状的怪物身影中,泛起了熊熊火光,而另一边,甘斐和徐猛的身影在山林小径中疾速前行,直往东北方向那团浓重的雾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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