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寺庙就沐浴在这一片残黄的夕阳光下,显得厚重而严肃,沧桑感扑面而来。
一男一女拾阶而上,迈步走进了庙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衬衫黑西裤的保镖。
女人看着庙宇里的这些建筑和这些颜se,柔声道:“虽然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寺院,却在安静中透着格外的广袤,湛蓝的天空,斑驳的院墙,古老的佛殿,旋转的陀螺,无一不浸染着一股让人心醉的宁静力量——这正是我内心中不被发觉却期盼着的,我很欣喜,生活在钢铁森林的都市已久,那种忙碌,已经让我忘记了遵从自己内心和自然的勇气,不夸张地说,这里,让我返璞归真了。”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女人,淡淡一笑,轻声道:“以后每年都陪你来一次。”
“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女人挽起男人的手臂,做了一个撒娇的动作,久旱逢甘霖般。
男人点点头。
女人走进正殿内,拿出照相机,正想对着悬挂在上方的乾隆皇帝御赐“慧觉寺”匾额拍照。
这时,一个正在一边敲着木鱼的小喇嘛想上前劝阻,还没走到一半,一个戴着草帽的怪人不知从哪个疙瘩遁出来,就已经抢在女人的身前,那个小喇嘛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怪人不知怎么出手,如一枚离弦箭矢倒飞出去。好心想劝阻别在佛像面前拍照就无缘无故挨一顿痛打的小喇嘛揉揉屁股站起来,一脸委屈,好在对方在出手时已经留力,并没有大碍,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那个戴草帽的诡谲怪人就已经退出了正殿,令小喇嘛大吃一惊。
“拉卜楞寺的大殿里都不让拍照,这是藏传佛教的规矩。”男人向有点发懵的女人解释道。
“哦。”差点闯祸的女人只好悻悻收起相机。
男人右手五指并拢,做了个佛教标准的无畏印手势,向小喇嘛表示歉意,小喇嘛摆手回礼。
“你到处逛逛吧,一会儿在门口汇合。”男人看向女人,然后走出去,“易行,陪我走走。”
女人定定望着男人远离的背影,想跟上去,但最终没有勇气,脸庞写满了哀伤,心碎一地。
他心里始终没有我。
男人走出正殿后,带着戴草帽的怪人,一路向寺庙西北隅的弥勒佛殿走去。
“他醒了。”戴着一顶草帽的简易行很巧妙地控制着步伐,始终落后男人半个身位。
“瘦了吗?”男人轻声问道。
“瘦,还长了胡子,脸se有点苍白。”简易行低声道。
“还是原来那么帅就行。”男人嘴角浮起一个多少有点自豪的笑容。
“昨晚陶妲己在疆南的英巴格村,给他伏了个圈套,佘安泰是帮凶。”简易行汇报道。
“哦?”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这位拘谨的九品上高手,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清殇孙杆子那一组帮了忙,百里孤舟带着妲己跑了,之后我也赶来这里。”简易行轻声道。
“这样,我后天回南京,到时我要见着陶妲己和佘安泰的人头。”男人轻声道。
“妲己她……”简易行一惊,想为陶妲己美言几句。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男人平静道。
“明白。”简易行凝重点头,不敢再说旁言半句。
弥勒佛殿,亦称“寿槽寺”,坐落在大经堂之西北隅,高达六层,纵深各5间。
走到门口时,男人没再让简易行跟着,一个人背着手,缓步登上了弥勒佛殿的最高层。
最高层为宫殿式的方亭,四角飞檐,上覆盖馏金铜狮、铜龙、铜宝瓶、铜法轮、铜如意。
在亭台边缘,一个穿着袈裟的耄耆老者正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白眉风吹起,仙风道骨。
“活佛。”男人向老者施双手佛礼。
“你终究还是来了。”这位赫赫有名的拉卜楞寺主人似乎一直在等候着这个男人。
“1978年,我站在这里说,我要征服这个世界,三十六年后,我来告诉你,我快做到了。”
“yu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别说征服世界,多看看横死在你刀下的众生有多少?”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国度病疴积重难返,需要一个明君去强力改革,而我就是这个人。”
“扛着正义的大旗,却用伤害别人的手段,来掩饰自己野心的人,是可耻的,我鞭笞。”
“活佛,时间终会证明一切,等到人民真正安居乐业,不用仰仗权势时,我会再来这里。”
“阿弥陀佛,人,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希望你能珍惜生命,不仅自己,也包括众生。”
男人笑而不语,转身下楼。
耄耆老者眺目看向西南,那是成都方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解铃终须系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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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现场看恒大,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