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沐小青苦苦找了三年的心上人?众人在惊愕之余,也在细细打量着那个清秀的年轻人。
这时,村北的喊杀声突然变了味道,失控崩溃的怪叫声四起,震得树木荡漾,惊得人心破碎。
“败了?”萧云讶异地回过头望去,就赫然看见很多溃兵抱头鼠窜,逃往哪个方向的都有。
“那些……都是什么人?”沐小青仍然抱着萧云不松手,眼泪鼻涕一起流,同样看向溃兵们。
“乌合之众。”萧云微微一笑,望向狼屠,轻声道,“别让人接近这里,必要时,可杀一儆百。”
“明白。”狼屠随即带着七个狼士去外围jing戒,让程少甫他们悸动的心又平复了不少。
汤莹莹吐得黄胆水都出了,拉着李天二的手,惊恐盯着萧云,颤抖道:“他们……杀了人。”
“嘘!”李天二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小声道,“这事儿你烂在心里就好,别嚷嚷。”
“他们杀了人,我们不应该报jing吗?”汤莹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由李天二半抱半扶着。
“如果报了jing,估计下一个被杀的,就是我们了。”李天二对自己女友的无脑,相当苦恼。
“……”汤莹莹吓得顿时没了声音,脸se苍白得跟头顶上在薄云间穿梭的那眉弯月差不离。
英巴格村的动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稳定下来,残肢断臂,血腥飘糜,乱箭刺猬,瓦落砖崩。
陶妲己早早被百里孤舟开车带走,不知去向,黑龙团的打手们大半趁着夜se溃逃,只有那十几位忠心耿耿的陶妲己贴身虎卫未曾退却半步,最后惨死在清殇的屠刀之下。黑龙团还可以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但佘安泰的势力以及英巴格村的村民们就艰难得多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还能逃到哪去?很多人都选择了第一时间逃回家里,紧闭门户,战战兢兢祈祷着索命鬼千万别上咱家。
而一天之内连续吃了两次瘪的佘安泰倒是一副听天由命地颓废样,任由下人牵着马回到家里。本来骑兵队还想带着他出去避避风头,但被佘安泰斥骂拒绝了,回到家中,让人就开着大门,他整个人像是魂飞胆裂没了灵魂一样,麻木地让人搬来一张椅子,颓然坐在院子当中,目中无神,神情沮丧,谁劝都不管用。只是让阿尔斯兰去看着老婆孩子,别让他们从屋里出来,他自己则是静静坐在院子里,似乎在等待着萧云的到来。
一个多小时后。
燕清兮雇了好几辆村里拉货的车子,踉跄领着四十个乡勇赶到这里时,英巴格村一片安详。
令人胆惧的清殇小组早已不知所踪,原本防御滴水不漏的英巴格村城门大开,只有路面的血迹,草丛里的断肢,旁边的弃鞋,墙上的箭矢,柱上的孤灯,门外的死狗,以及挂在树枝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残衣,无声地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打斗。燕清兮嗅着弥漫在空气中很不好闻的血腥味,蹙着黛眉,迅速安排人手去占领村子各个重要关节点,包括封锁进村的通道,以便掌控全局,她则在乌鸦爷郝靳生的带领下,径直走向佘安泰的家里。
到了之后,发现只有狼屠守在门口,周围由七个狼士拱卫,院子里也只有佘安泰肥胖的身影。
“你主子呢?”燕清兮好奇问道。
“我不清楚。”狼屠挠了挠头,表情傻得可爱。
燕清兮狐疑地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黑人,背着手走进院子,也不看佘安泰,只听乌鸦的汇报。
&天的寒意让河面上飘起一层薄雾。
萧云脱得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光着脚丫子,站在河边的沙地上,先弄了一捧水擦了擦身体,企图适应一下,冰凉河水一触即皮肤,一哆嗦,才发现这水真鸡_巴冷,估计上游还有冰快没融化。萧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噗通一下扎猛子进水里,畅快地狗刨起来,嘴上咿呀咿呀哦的。
陪他一起来的沐小青脱了鞋子和和袜子,坐在河边一块青石上,把脚放进清凉透骨的河水里。
不过,她只泡了一会儿脚就受不了,赶紧缩回去,拿着纸巾正在擦干其中一个白皙脚丫子。
“呀!”沐小青突然受惊!
原来某人静悄悄滴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另一只脚丫子,捻在手里揉揉搓暖。
“这么冷的水,都冻不住你!”沐小青白了他一眼,却没把脚抽回来,害羞地擦着另一只脚。
“真香。”萧云揉搓了一阵子,竟拿到鼻尖旁嗅了起来。
“去死!”沐小青娇斥道,真是受不了这畜生的没底线,迅猛抬脚,踹在他脸上。
遭受重击的萧云仰面而倒,扑腾起一阵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很快萧云就没了踪影。
一分钟,一分半钟,两分钟……
萧云都没见踪影,穿好鞋袜的沐小青有些慌了,在平静的水面边不停喊着萧云的名字。
第三分钟,萧云忽然冲出水面,爽朗大笑,再度张牙舞爪地游向岸边一脸着急的沐小青。
“再过来,你就准备沉尸河底!”沐小青咬牙切齿道,弯腰捡起岸边一块石头,作势要扔人。
“玩石头是我的强项。”萧云不听威胁,嬉笑着继续游过来。
“我就不信!”沐小青气急,真的把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啪!正中萧云脑袋。
萧云再次沉入水底。
“啊!”沐小青惊叫一声,衣服鞋袜都没脱,就直接跳河,带着哭腔道,“你怎么不躲啊!”
“小七……你别吓我啊!快出来!你刚才干嘛不躲啊,笨蛋!说扔你,你就由着我扔啊!”
“快出来,萧云,我求你了!”沐小青在萧云倒下的地方,梨花带雨地找着萧云的踪迹。
“啊!”沐小青再一次尖叫,整个人已经被托出了水面,一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庞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