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该干嘛干嘛去!”杨梓棋没好气地瞪着徐子珊。
徐子珊却浑不在乎,媚笑着走回座位上,继续化妆,还不忘对萧云隔着墨镜放几下电。
“招蜂引蝶的傻帽儿!”杨梓棋不解气,回头骂了萧云一句,气鼓鼓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化妆。
一脸无辜的萧云愣站在那,狂摸起了自己的鼻子,我擦,你们姐俩争奇斗妍,碍着我啥事了?
女演员的化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要是没上几分耐心,真觉着比人类进化史还要久远。
萧云站了十五分钟,犯了烟瘾,跟雇主杨梓棋对付几句,就走出大楼抽烟,往来看到不少陌生面孔的明星出入,诸如黎耀祥、陈豪、胡杏儿、廖碧儿等,但对于甚少关心娱乐界的萧小七来说,这些人跟路边的甲乙丙丁没多大区别,就连刚才近在咫尺对他抛尽媚眼的女明星徐子珊,他也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说出去的话,这头牲口真会让无数男人吐口水淹死。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还看到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领着一群人走进大楼。
这种衙内追逐女明星的狗血戏码,在香港这个烟花繁华之地,应该每天都会重复上演吧?
萧云弯起嘴角笑了笑,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眼角突然一跳,情不自禁地又向南望去,那里是14k总部一号公馆的方向。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世界上1%的人是吃小亏而占大便宜,而99%的人是吃小便宜占大亏,大多数成功人士都源于那1%。与14k对弈的这一局,在一开始自己就表现得弱势认怂,这小亏已经吃下去了,大便宜也是时候占占了吧?他缓缓地按住了自己的右眼,苦笑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准备收网了,右眼却跳得欢腾,兆头不好啊!”
收拾收拾心情,抽尽最后一口,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萧云才心满意足地走进大楼。
等准备走到二厂化妆间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很吵,似乎有女声在呵斥,男声在求饶。
萧云皱眉,往里一看,发现杨梓棋满面寒霜地背着身,她后面就是那个捧着束玫瑰的公子哥。
他娘的,果然是右眼跳灾!
化妆间里的徐子珊瞄见了探头探脑的萧云,偷偷溜出来,笑嘻嘻道:“你主子很受欢迎的。”
“什么人?”萧云打量着那个头梳得倍儿亮的富家衙内,眉清目秀的,可惜透着一股匪气。
“薛氏集团的太子爷,tvb董事局董事,拥有5%的股份,薛金宝。”徐子珊撇着嘴介绍道。
“名声不好?”萧云瞧见了她的表情。
“酒囊饭袋一个,借着董事这层身份,不知祸害了多少无线的女艺人。”徐子珊冷声道。
“啧啧,听你的语气,你不会也在名单之列吧?”萧云坏笑道。
“打住!我才瞧不上那种欺世盗名的富二代,没经历没内涵,你还差不多。”徐子珊媚笑道。
“薛金宝的父亲是?”萧云面不改se地将话题重新引向正轨。
“14k四大金刚之一,香港赫赫有名的黑_道枭雄,薛顶,认识不?”徐子珊嘟起嘴问道。
“是他?!”萧云猛地皱起眉头。
“嗯,所以啊,薛金宝嚣张得很,没人敢惹的。瞧见他身后那个高大保镖没?我也是听梓棋说的,那个人叫董长亭,来自h北廊坊,燕赵之地,原来只是14k的一个红花棍,因为很能打,被薛金宝看中,就留在了身边。香港地下拳市原来一直被一个泰国人把持,后来那个泰国人钱赚够了,就没打拳了,薛金宝带着董长亭去打拳,竟然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拉风得很。你可别为了英雄救美做傻事,就你这小身板,中看不中用的,还是让梓棋处理比较好,反正薛金宝喜欢跟她玩,不会出啥乱子的。”徐子珊并不担心自己闺蜜的安危,反倒关心起了萧云。
“喜欢和一个人玩儿,还是喜欢玩儿一个人,这有很大区别的。”萧云没听她的,走了进去。
徐子珊眼见没劝住,怕他脾气冲真惹急了薛金宝,赶紧跟上有个照应,毕竟她公关能力较强。
杨梓棋正被薛金宝缠得心烦意乱,一瞧见萧云,就像在茫茫大海上忽然发现大陆,喜上眉梢。
“小姐,你粉丝送花来了,怎么不接着?”萧云私自接过薛金宝的玫瑰,轻笑道,“谢谢啊。”
薛金宝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两手,回过神来,如临大敌一样瞪着萧云,质问道:“你谁啊?”
“杨小姐的保镖。”萧云微笑道。
“这是我送给杨小姐的花,要你多管闲事?!给我还回来!”薛金宝趾高气扬道。
“我替她收着就行,花也送完了,该走了吧?”萧云轻声道。
“哼,我看你不应该是保镖,干脆叫保命算了。”薛金宝一声冷哼,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身后的董长亭猛然虎步上前,一米九的身高,让其有种居高临下的肃然感。
“识相的,就把花给我乖乖还回来,否则我就要替杨小姐教你怎样做狗了。”薛金宝冷笑道。
萧云还想驳嘴,身后的杨梓棋却突然一跺脚,毅然决然走到他面前,搂起他脖子就亲了下去。
双唇相触,恰如露珠吻过绿叶,溪水滑过卵石。
萧云傻了,薛金宝傻了,连xing格不羁豪放的徐子珊也傻了。
“刚才就告诉你了,薛金宝,这是我男朋友,以后别跟我玩幺蛾子,没用!”杨梓棋正se道。
薛金宝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瞪着萧云,愤然道:“兄弟,小心过马路!”
一扬手,一行人怒然而去。
杨梓棋对着薛金宝离开的背影比起了中指,而萧云则还是魂不守舍,回味着刚才那**一吻。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泰戈尔《飞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