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你也知道王道前些天刚刚去世,我很生气,在北_京就闹得有点大。”朱枯藤讪讪道。
“你也知道闹得有点大啊?这里是北_京啊,宝贝,你以为这里还是重_庆,你还是那个要风要雨的土皇帝啊?猪脑子!老爷子这几天在家里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茶壶,骂了多少句娘,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要是东窗事发了,最后丢脸的,还不是丢他老人家的脸?猪脑子!”纳兰笙一手带起水,连连泼向朱枯藤。
“大少教训得是。”朱枯藤低着头,不敢反驳半句,也不敢擦脸,像条温顺的看家狗。
“唉,真拿你没办法,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纳兰笙发泄完一通,渐渐冷静下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交出一部分人,你帮我将事情压下去。”朱枯藤说出自己的盘算。
“你确保交出来的这些人不会乱说话?”纳兰笙眯着眼,为了替老爷子遮脸,也只好这样了。
“放心,这些人的家属都在我的手里,他们绝不敢犯二的。”朱枯藤浮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那好吧,我明天去帮你活动活动,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别惹祸。”纳兰笙叮嘱道。
“一定。”朱枯藤低头道,嘴角却忽然弯起一道yin险的弧度,将纳兰家拉下水了,他还怕啥?
纳兰笙不知道,狗的外表,也会藏着一颗狼心。
第六十一章
丁耘的自杀,算是一了百了,却留下了身后一连串的疑问。
黑骑当世猛将苍鹰已经被萧云当场宣布执掌四处,其他头目没有异议,竭力拥护萧云的权威。
在众人心事重重地离开后,房间只剩下萧云一个人,他就像是一块顽石寒冰一般安坐轮椅上。
安静如斯。
时间慢慢消逝在黑暗的吞噬中,悄无声息,漫无边际,萧云觅了一身的疲惫,及满脸的憔悴。
这种死一般的寂静,直到凤凰的推门而进,才被打破。
“外面还下雨吗?”萧云轻声问道,虽然他看着窗外,可灵魂不知神游到哪了。
“不下了。”凤凰的声音就像黄莺那么动人,那么温碗,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至极。
“我想出去透透气。”萧云提了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
“嗯。”凤凰轻声应道,转身去叫祝融上来,这头巨大的牲口一个人就将萧云连轮椅扛下去。
外面清凉,临出门前,凤凰特意为萧云在大腿处盖上了一张毛绒被。
雨真的停了。
九号楼外,是一个人工湖,沿着岸边是一盏盏雕刻成玉兰花状的明亮路灯,驱散着黑暗。
灯光消融在水里,随着微风波纹摇曳起伏,斑斑点点的光亮,仿佛一片碎银在随波逐流。
&天的夜晚正绽放出迷人的幻彩。
“这里真不像是北_京。”萧云随意欣赏着周围的景se,轻声说了一句。
“在你眼里,北_京该是什么样的?”凤凰觉着他的这句话有意思,便带着笑意问道。
“是一个矛盾体吧,有古老,有现代,有黑暗,有光明,不像这里这么纯粹。”萧云轻声道。
“听语气,你好像对北_京这座城市很有兴趣嘛?”凤凰带着几分戏谑道。
“这么有故事的城市,哪个有帝王之心的男人不想征服?”萧云邪笑道,并不掩饰他的yu望。
“可你征服的决心似乎还不够。”凤凰嘴角微弯道。
“譬如?”萧云皱着眉头。
“譬如……你在对朱家的处理上,有点过于畏手畏脚了。”凤凰举例说明。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萧云笑着问道。
“犹太人先知麦蒙尼德说,敌若yu杀你,你应先杀敌。”凤凰轻声道。
“如果这个世界只能单纯靠暴力去解决问题,早乱套了。”萧云平静道。
“你有更好的办法?”凤凰明眸微动。
“办法总会有的。”萧云咧嘴一笑,没多说什么,搓了搓又开始冷起来的手。
“无耻。”凤凰低骂了一声,对他的故弄玄虚表示抗议。
“丁耘自杀了。”萧云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恰好接住一张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树叶。
“内鬼是他?”凤凰虽然不是公子党的人,但对六大处头目这样的风云人物还是熟稔于心的。
“嗯。”萧云默然点头,悠悠转着手里的这片落叶,看不清他的神情有没有变化。
“他是皇甫轻眉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是公子党的功勋元老,不至于吧?”凤凰有点讶异。
“我也想不通,而且他临死前说了一句让我思考了很久都没答案的话。”萧云拉了拉毛绒被。
“什么话?”凤凰问道。
“千万不要相信女人,她们都是疯子。”萧云轻声重复了丁耘的这句话。
“女人?”凤凰黛眉紧锁。
“这个丁耘,生前给我整了这么大的麻烦,死了还要给我添堵,小鬼难缠啊。”萧云苦笑道。
“会不会是纳兰葬花她妈?”凤凰思忖一阵子。
“耿青瓷?不会。她今天来看我,送了我两样礼物,其中一样就是内鬼丁耘。”萧云轻声道。
“哦?你之前不是说你很忌惮这个女人吗?怎么她会突然向你示好?”凤凰好奇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耿青瓷这种控制yu超强的女人,当然不会无条件示好了。”萧云微笑道。
“她提了什么条件?要你远离纳兰葬花?”凤凰笑靥如花道。
“她倒不会这么幼稚,只是想极力维护纳兰家的声誉而已。”萧云将那片落叶弹下了湖面。
“呵呵,我明白了,她是怕朱枯藤会拖纳兰家下水,让你做清道夫捞上来。”凤凰果然聪慧。
*****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