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经告诉过他,懂得暴力的人,是强壮的,而只有懂得克制暴力的人,才是强大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本来我们同袍会就跟公子党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麦城墙笑着道。
“谢谢,我先告辞了。”萧云说着就要离开。
“不留下吃个便饭再走?我家苗苗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的。”麦城墙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对苗苗的印象也不错,改天我单独请她吃饭。”萧云留下一个玩味的笑容,转身下楼。
而麦城墙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就没有了笑容,他还真害怕这个年轻人下决心追他的女儿。
妖孽啊。
黄江陵在门口正抽着烟,见萧云出来了,赶紧扔掉踩熄,招呼弟兄们上车,准备出发。
“老黄,在附近随便找家饭馆吧,我有点饿了。”萧云上了车之后,使劲揉着太阳穴。
“好嘞。”黄江陵干脆答应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边开车边问道,“大公子,那绑架……”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觉着奇怪是吧?”他还问完,萧云就猜到了下文。
“是是是,大公子,你眼睛真贼,嗬嗬。”黄江陵傻呵呵乐着,掩饰起那份尬尴。
“奇怪的地方有很多:第一,对方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葬花?这说明对方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目的就是想让葬花她知道我在调查名流会,然后通过葬花逼迫我放弃调查;第二,既然这次的绑架主要是用来威胁我的,将具体地址告诉葬花也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选的这个地方,因为前些ri子葬花带我逛beijing城的时候,我就进去过那家院子,这说明对方之前就已经跟踪过我;第三,刚才吉藤说,那俩小孩被蒙着眼睛捂住嘴绑在那,还不停地哭泣,这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以我对这俩小孩的了解,遇到这种情况,即便他们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但也不该是哭泣,而是想方设法逃跑,因为之前我就让一个憨小伙绑过谢小狐,虽然那憨小伙是一个九品强者,但谢小狐还是屡次三番地逃跑,而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她不应该手足无措只顾着哭,纳兰小虎更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妖孽,怎么就乖乖束手就擒呢?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除非……”萧云半眯起了眼睛,忽然闭嘴不言了。
“除非什么?”黄江陵正听得入神,见他不说话了,索xing追问下去。
萧云却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瞳孔骤然紧缩,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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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苍凉。
在夜se的掩护下,三辆黑se凯美瑞正匀速行驶着,目的地是名流会。
可就在距离名流会只有几百米之遥,三辆凯美瑞却在一条单行道长街之上停了下来。
这条单行道长街是去名流会的必经之路。
而不是这三辆车不想继续前行,只是这条单行道长街被封锁了,两辆悍马面对面横在了中间。
黄江陵气势汹汹地从车上下来,拍着悍马的车前盖骂街,严词斥责对方不应该挡路云云。
对方也很够意思,分别从两辆悍马里下来两个人,扯开嗓子跟黄江陵对骂,吐词极其恶毒,基本上那几个经典国骂都用上了,黄江陵当然不甘示弱,疯狂回骂。咬文嚼字长篇大论可能要一定的文化水平才能应用自如,但要说到讲粗口骂街,即便是只上过小学二年级的农村二嫂子也能脱口而出,这几乎是人的一种本能。
就在几个人吵得眼红脖子粗,即将挽胳膊撸袖子,君子不仅动口,还要动手时,悍马那边率先停骂。而后,从悍马车的后面闪出了一群人,一眼看过去,大概有4、50人的样子,这些人年纪并不大,平均年龄应该在20左右,手里都拎着刀,跟香港一些古惑仔影片的场面很相似。
黄江陵不敢怠慢,作了几个手势,后面的车里也下来了五个保镖,但有点杯水车薪的窘迫感。
那些人还是些青少年,苍白病怏的脸se宣示着他们不健康的夜生活习惯,一身的名牌代表着他们的身份,而在更远处,还站着一些一看就是职业保镖之类的人物,他们似乎是这群青少年的手下,但他们只站在原地毫不在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自己的小主人行凶完了之后,上去清清场,然后跟公安局的人打好招呼,仅此而已。
而这群眼睛里早已是无法无天的青少年中,有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领头,郑龙生与朱王道。
前几天被萧云几拳打得昏天黑地的朱王道带着一副职业运动员受伤之后才会带的保护xing面具,护住有些摇摇yu坠的鼻梁,本来医生建议他再住院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可他今天却执意要出院,因为他知道,今晚将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最佳时刻,他拿刀的右手趾高气扬地指着对面的黄江陵,猖狂道:“叫你们的老板滚出来见我们。”
“我想你们应该认错人了吧?”黄江陵面对着这种人多欺负人少的局面,依然很镇定。
“少tm废话,让萧云滚出来。”朱王道满脸狰狞,瞳子里闪着兴奋神se,终于可以报仇了。
“我们大公子与各位往ri无冤近ri无仇,我想这是个误会,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大街上这样舞刀弄枪的不大好,还把这条路给堵了,一会儿jing察来了没法交代。”黄江陵跟着萧云的时间长了,处理危机也变得更加沉稳老练,眼前的这些小毛孩,要真跟他们较劲,很可能会适当其反,倒不如使用怀柔政策。
如此的煞费苦心,可对方却并不领情。
“你算哪根葱?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就算jing察来了,咱也一块揍。”后面一个青少年狂妄道。
话音一落,引起一片肆无忌惮的笑声。
他们的确有说这种话的底气,因为他们全都是官二代,最次的也是区领导的儿子。
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帮儿子、孙子不光乘凉,还拿着树枝出去到处打架斗殴,在beijing没有谁敢惹他们的。
“如果我们大公子有哪里得罪了各位,我替他向各位道歉,对不起。”黄江陵只能装孙子了。
“你丫耳朵聋了是不是?没听见我们小六刚才骂你算哪根葱啊?滚蛋!”郑龙生不耐烦道。
“识相的话就别磨叽了,赶紧去把萧云喊出来,免得先兵后礼,乱了分寸。”朱王道yin笑道。
“这个,不是我不想请我们大公子下来,而事实是,他根本就没在车上呀。”黄江陵为难道。
“什么?”郑龙生与朱王道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那个年轻人竟然不在车上?那他此刻在哪儿?
名流会,后花园。
西北角一间很不起眼的仿明清古屋,这是马王爷的办公室,现在这里是灯火通明。
今晚,马王爷并没有坐在他惯有的太师椅上,而是坐在了侧边,显然,有比他更大的人物在。
“报告大老板,今天萧云亲自去我家说了,他将放弃调查名流会。”麦城墙向大人物汇报道。
对方轻轻点头。
“为预防万一,我已经让朱王道和郑龙生带着一帮公子哥去拦路了。”马王爷在一旁补充道。
对方依然还是轻轻点头,只是神情有些忧虑。
“那个,大老板,你们不用担心,萧云他不会再来咱名流会了。”马王爷出言安慰道。
可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大门就被硬生生踢飞了。
马王爷刚想斥骂,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不光是他,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同样的表情。
萧云从门外慢慢走进来,对着屋里的大人物,平静道:“小狐,小虎,很晚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