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待会儿还要去一个地方,见几个人,咱回头手机联系。”向晚吩咐道。
“成,你小心点。”曾穷转身离开,戴起一副苍蝇墨镜,小跑着往萧云他们离去的方向奔去。
向晚重新端起望远镜,聚焦到萧云的背影,yin森一笑,像一头饥饿到了极点的凤头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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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云无月。
东北的酷寒使得街上的积雪都结成了冰,屋檐下的冰柱如狼牙交错,仿佛正等待着择人而噬。
在沈阳怀远门附近,有一家很隐秘的私人俱乐部藏在其中,像一个待字深闺的富家小姐,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名字叫雪中炭,是华国历史最长的私人会所之一。这里,不像beijing那样圈子与圈子之间从来都是壁垒森严、泾渭分明,来这里消费的会员各se各样,有70%的都是华人,其他的30%会员来自全球138个不同国家,大多数的会员是民营企业主、跨国公司和大型中资企业的ceo或高管,据说还有不少省部级高官的身影。而这些处在金字塔尖、高处不胜寒的权贵们之所以别的地方都瞧不上眼,只选择这里,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里是白山黑水堂开的,绝对安全,由此可见,东北王向鸡鸣在人们心中的崇高地位。
今晚,雪中炭俱乐部来了几个很特殊的人物,特殊得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一家vip客房里,一个脸se惨白、满面傲气的青年人,身上穿着一件价值千金的西装,正懒洋洋地靠在左面一张椅子上,小指勾着一个用一条红绳穿起来的葫芦,不停地甩来甩去,而里面装的是一壶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女儿红,而比这壶女儿红更醉人的,是他怀里的那一对姐妹花,媚眼如丝,肌肤胜雪。
这对东北美人用樱桃小嘴,正小口小口往他的嘴里灌着酒,羡煞旁人。
而在这个青年人的对面,有两个西北汉子大马金刀坐在餐桌旁,热腾腾吃着四川麻辣火锅,豪爽饮着俱乐部免费提供的五粮液。其中一个中等身材,只可惜惨惨的一张马脸,双眼狭长,颧骨高耸,一张大嘴不笑的时候都已将咧到耳下,很丑陋。另外一个倒是长得不错,一张四方脸,一双浓眉,一点也不张狂。
在靠近阳台的真皮沙发上,还有一个人,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衣着讲究,一件藏青se的长风衣,衣领处是貂绒的,昂贵得很,脚下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看来就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只不过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极jing明而狡猾的微笑。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晃动着一杯马爹利,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偶尔不经意地从房里其他三个男人的脸上滑过。
“草,老板究竟还来不来的?”那个满面傲气的青年等了七个小时终于爆发了,怒气冲冲道。
“有钱收,你还不乐意等?”正吃着四川火锅的丑陋汉子咧嘴一笑,显得更丑了,不堪直视。
“老子的时间比钱宝贵多了。”那个青年冷声道,右手狠狠地蹂躏了其中一个姐妹花的胸脯。
话音刚落,吱呀,门被推开了,顿时吸引了满屋子的目光,那个青年更是利索地坐正了身子。
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肮脏邋遢的糟老头,胡子拉渣的,用来御寒的那件军大衣有了好几个补丁,脚下那双回力鞋还破了个洞。那个青年失落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刚想怒斥轰他出去,却赫然瞟见了老头胸前竟然也佩戴了一个胸章,跟他们几个一样,相当无语,嘲笑道:“原来什么歪瓜裂枣也能当杀手的。”
糟老头瞥了那个出言不逊的青年一眼,没有说话,只默默坐到了一边。
“年轻人,还是留点口德比较好。”那个类似生意人的中年人倒是开口说了句公道话。
“你妹啊,我又不是说你,你丫多什么事儿啊?”那个青年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嚣张了。
中年人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熊样。”那个青年不依不饶地耻笑了一句,右手往其中一个姐妹花的桃花深处摸去。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实在抱歉啊,让各位久等了。”一个长得不高的青年双手合十,做着抱歉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个青衣劲装的东北大汉,一脸萧杀,彪悍异常。这个青年显然就是白山黑水堂的二太子,向晚,他看上去不像江湖传说中的那样丧心病狂,绝对是个温和友善的人,脸上总是带着种安详的微笑,说话的声音缓慢而稳定。
“老板,我还以为你光顾着美se,就忘记了江山了。”那个青年不知天高地厚地开着玩笑。
向晚尴尬笑笑,打圆场:“丁盛真会开玩笑,我是在大堂那边有点事情要安排,所以晚了。”
“得了,既然来了,就快说吧,我时间宝贵着呢。”丁盛拥着那对姐妹花,呼幺喝六道。他是江湖上近年来涌现出的少有的一个天生杀手,喜欢用刀割喉致命,动手时极其冷静,心思缜密,得手后从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且武功天赋极高,二十岁不到,修为就达到了八品上的高度,也难怪他年少气盛,还大言不惭地自诩为下一个简易行。
向晚笑容更尴尬了,咳嗽一声掩饰过去,然后看着正在吃火锅的两个人,笑道:“你们应该是西北双狼吧?西门灯,高陵。我早几年就听过你们的威名了,都是八品上高手,杀人如麻,而且每一次都要割下对方的头颅,在西北一带令人闻风丧胆,一度让西北王姜乱世都头疼不已,这次你们能来,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二太子过奖了。”长得比较顺眼一点的西门灯谦虚道。
向晚笑着摆摆手,然后望向坐在沙发上、稳重如山的那个中年人,笑道:“我认识你,近十年来江湖中最出名的独行盗,墨白,同样是八品上高手,但你的轻功独步天下,据说就算用手铐、脚镣锁住了你,再把你全身都用牛筋绑得紧紧的,关在一间只有一个小气窗的牢房里,你还是一样能逃得出去,是不是真的?”
“江湖传闻而已。”墨白内敛道。
“太谦虚了,真想见识一下。”向晚笑了笑,然后望向那个老头,犹豫道,“您是?”
“广陵散人。”糟老头声音很沙哑。
“你就是广陵散人?闻名不如见面啊。”向晚兴奋道,他很小就听过这个老头的风云轶事了。
“什么散人聚人的,还不是老不死一个?这把年纪,就该回家种田了。”丁盛嘴巴真不干净。
“你不怕我?”广陵散人摸了摸下巴的灰白胡子。
“怕你?哈哈。”丁盛狂妄而笑,趾高气扬道,“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未必杀得了我,老头。”
“唉。”广陵散人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淡淡一笑,轻声道,“杀你,还用得着我出手吗?”
“你什么意思?”丁盛倏然皱起了眉头。
广陵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向晚就背起了手,轻声说了一句:“上路吧。”
话音刚落,那一对娇艳滴滴的姐妹花骤然变成了冷峻的杀手,刀光一闪,丁盛就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