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打过交道,应该了解我的。”萧云背着手,嘴角那抹笑容大有灿若晨星的趋势。
“这儿是你的餐厅,有这么多客人在,你不会乱来的。”做贼心虚的苏黄历赶紧将了一军。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萧云轻声道。
“啥?”苏黄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儿确实是我的餐厅,那在我的地盘上,我为什么不会乱来?”萧云摸了摸鼻子。
苏黄历大惊。
“我们有七个人,你只是一个,你不会这么不理智吧?”那个青年半眯起眼睛,再度开口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萧云微微一笑。
唰!唰!唰!
倏然,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密密麻麻大概一百多人。
那个青年张皇失措。
萧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黑亮双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轻笑道:“别忘了,杭州是公子党的。”
那个青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萧云,对不起,我认怂,行吗?”苏黄历暂且将礼仪廉耻抛诸脑后,诚恳地向萧云认错。
“跟我说没用,你问问这一家子同不同意你的道歉。”萧云平静道,指了指魏铜雀一家三口。
“魏叔叔,阿姨,魏娜,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的聚餐,真的对不起。”苏黄历深深鞠躬。
“行了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魏妈妈不耐烦挥手道,她早就不想看到这几个捣乱的蝗虫了。
苏黄历不敢动,直起身子,谨慎地瞥了一眼萧云,小声问道:“我们能走了吗?”
“不能。”萧云摇了摇头。
“啊?”苏黄历哭丧着脸道。
萧云指了指魏家那一桌,轻声道:“把这桌的单埋了,才能走。”
扑哧!
魏铜雀被这句话逗乐了,刚想咧嘴而笑,却忽然瞥见萧云的眼神正对着自己,赶紧稳住情绪。
可惜,笑意才下眉头,羞意却上心头。
——————
夜,西湖岸。
yu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二字,纵观天下,只有杭州才真正当得起配得上。
南宫青城背着手,站在三潭印月的一棵柳树下,瞭望着星空,凛冽的寒风未使他眨过一次眼。
半晌,一群人的碎步走动,打扰了他一个人的清幽冥想。
苏黄历领着刚才那六个人,哈着满口寒气快步走过来,不时jing惕地回头观察几眼。
“向晚,见到他了吧?”南宫青城转过身,微笑地望着那个向萧云扔刀子的青年。
“何止见到?还被当众羞辱了一番。”向晚耸了耸肩道。
“正常,我提醒过你,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跟他斗,首先要学会无耻。”南宫青城笑道。
“还真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那种xing格的人,真的很难对付。”向晚评价道。
“他现在还是公子党的魁首,更难对付了。”苏黄历扁着嘴,感到无尽的失落。
“这个倒还好,虎落平阳也会被犬欺,关键是,要弄清哪里是这头虎的平阳。”向晚轻声道。
“东北。”南宫青城微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
“哈哈,青城,难为你那么看得起我,连你都搞不定的人,竟然拜托我。”向晚爽朗大笑。
“整个东北都是属于你家的,他去到那里,还不是飞蛾扑火?”南宫青城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你我是生死之交,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肯定往死里打。”向晚斩钉截铁道。
“嗯,不过我有点担心你爸……”南宫青城yu说还休。
“这事我会瞒着他,暗中行动。既然黑爷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与公子党握手言和,分疆而治,那我们白山黑水堂肯定不会背后插刀,毕竟当年也是黑爷帮着我家老爷子坐上了东北王的宝座,这点大局观我还是有的。”向晚轻声道,他不是那种随心所yu随xing而为的纨绔公子。
这次下江南,一个方面是应南宫青城之邀,来会会萧云,另一个方面,也是带着一大笔热钱,来跟南宫青城合作,在江南一带投资一下房地产,他之所以会帮南宫青城,除了他口中那个冠冕堂皇的生死之交的理由外,利益合作伙伴也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这说明,他很重情,也很理智。
“嗯。”南宫青城放心地点头。
“向晚,白山黑水堂到处都是你爸的眼线,你怎么瞒得过他?”苏黄历不解道,手快冻僵了。
“雇一些局外的杀手呗。”向晚似乎早已经计划好了。
“虽然他这次去东北没带着那个变态的娘们,但他自身的武功还是蛮高的。”苏黄历提醒道。
“刚才见识过了,应该是九品吧。”向晚估了一个大概。
“所以啊,你雇的那些杀手最好也有相应的级数才行,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苏黄历说道。
“这个没问题,跟在老爷子身边混了这么多年,我想还是有点人脉的。”向晚点燃了一根烟。
“说到人脉,向晚,我之前让你帮我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南宫青城忽然想起了这事儿。
“你说江上游?还没,这个人行动应该非常谨慎,很少会留下行踪痕迹。”向晚有点抱歉道。
“他在搞人参生意,应该会有一个固定的小圈子存在。”南宫青城轻声道。
“狡兔三窟,我派人查过了,做人参生意的不下一百个圈子,我正在排查中。”向晚解释道。
南宫青城点点头,望向了西湖那一端,西子湖畔西餐厅所在的位置,淡淡一笑,神秘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