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行家都可以看出这娘们绝对是一个狠角,而简易行非但不害怕,还刀头舔蜜般兴奋。
突然间,他一声清啸,整个人纵身而去,快如闪电,将脚下的那一块红地毯都撕裂了,恶意破坏公共财产,使出一式“无双无对”,双手上下舞动如龙,掌力竟如怒chao狂涌,带着劲风,呼呼作响,割裂空气,势不可当,又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仙子身前疾冲,将仙子那白雪衣裳的边角尽数带起。
这是什么手法?
别人也许看不出,但萧云眼尖,一下就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应该是少林寺太祖长拳的加强版。
而仙子这边青丝飞舞,衣裳若云,身姿清美,在简易行凌厉的掌风之中微笑而起,于长长的红地毯之上清渺若仙,飘飘然若yu乘云而去,以虚避实,偶一出指,东一指,西一指,恰是蜻蜓点水一般,与简易行的咄咄逼人横戾霸道形成了鲜明的两极分化。两人也不知交战了多少回合,没一次是真正有肌肤之亲的,都是在空气中隔空对碰,看似不带半点烟火气,清淡得令人作呕,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样的比斗,比短兵相接更要来得猛烈血光,他们俩已经耗费了大半的体力,仍然不分高低。
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因为只能看到两道身影上下翻飞,还有听到嗤嗤之声,其他啥都没瞧见。
实在太快了。
一次落地之后,简易行眼神一凛,右脚猛地一蹬地,运用脚尖回崩的力量,快速向前窜出,右手先曲肘回架后,再以穿云手向前连穿而出,气焰熏天,仙子黛眉轻皱,在空中的姿式微滞,右手并着二指化剑刺出,嗤地一声,两人终于结结实实对上了,掌风指势嗤嗤响着,分向着左右两边汹涌过去。
嘭!
像一阵龙卷风袭过一样,左右两边的那两张木桌在一瞬间被震成了无数碎片,桌上的酒杯裂开,菜盘跌落,酒水油腥化作满天荤花,浇染了那些躲避不及的小弟们满头满脸,脑袋上顶着虾仁,眉上挂着豆芽,嘴上叨着油菜花,耳上挂几根粉丝,汤汤水水溅了一身,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全场安静了下来。
简易行与仙子同时住手,相隔数步之地,微微互视一笑,这是棋逢敌手的惺惺相惜。
另一位九品上高手百里孤舟早就站起来了,右眉毛处那道浅浅的剑伤显得狰狞,死盯着仙子。
而众人却是看傻了,一时不知啥反应好,等到一个巴掌突兀响起时,才回过神来,掌声四溢。
萧小七同志也跟着拍掌叫好,而心里直庆幸今晚把那娘们带来了,要不然死了都没地喊冤去。
大纨绔张羡鱼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来:“真没劲,老黑子,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送你。”陶黑石连忙起身。
“不用。”张羡鱼摆手,端起一杯白酒见底后,冲着仙子那一桌喊了一声,“sandy?”
“哎。”一个烫着大波浪、大冬天还穿着超短裙黑丝袜的美女站了起来,向张羡鱼一个飞吻。
萧云虽然跟那美女不熟,但他也知道她是一个一线女明星,原来张三爷又要风流快活去了。
不可救药。
等张羡鱼离开之后,萧云侧头,低声问纳兰锦玉:“刚才说条件了吗?”
“嗯,两个省,湖北,江西。”纳兰锦玉同样低声回答。
“老黑子怎么说的?”萧云觉得刚才张羡鱼对陶黑石的称呼还带劲,就沿用了下来。
“同意了,但是还没正式成交。”纳兰锦玉撇撇嘴道。
“啥意思?”萧云一时没听懂。
“没啥意思,你现在是咱们的头,等下再跟他提一下吧。”纳兰锦玉提醒道,丝丝缕缕淌出堪比女人的淡淡狐媚。看着萧云嘴上还在嘟囔着效率低下,纳兰锦玉心里都在骂娘了,刚才他都准备与陶黑石达成协议了,谁知道这个年轻人半路杀出来,几乎搅黄了这桩买卖,赖得了谁?
萧云摸摸鼻子,坐正身姿,望向陶黑石,微笑问道:“黑爷,不知那个条件考虑成怎样?”
“我刚才说了,同意割让,但烦请纳兰公子先说出那个人来。”陶黑石不紧不慢道。
“什么人?”萧云侧脸问道,他显然已经进入了公子党魁首的角se。
“杀害和氏璧和南飞雁的人。”纳兰锦玉答道。
“你知道?”萧云皱起了眉头。
“嗯,都是同一个人,残虹一式。”纳兰锦玉笃信道。
一片安静。
接着,萧小七颓然垂头,陶黑石更夸张,尖声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
“你们都知道?”纳兰锦玉讶异道。
“……”萧云翻了一个白眼,没空理他,再次摸摸鼻子,问道,“黑爷,我提个条件怎样?”
“我可以尝试听听。”陶黑石转悠着那一株茉莉。
“把广东和江西让出来,反正广东都快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萧云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这两个地方都归啸天管,你问问他愿不愿意。”陶黑石微笑道。
“我愿意个祖宗,姓萧的,别小人得志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姜啸天冷声讽刺道。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陶黑石后边的那个青葱少女突然起身,小跑到姜啸天面前,扬手就起。
啪!
重重一个巴掌。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许再骂他!”青葱少女气鼓鼓道,像一根尖锐的玫瑰花刺,凌然不可侵犯。
姜啸天一脸错愕,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啥,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委屈地将视线投向了陶黑石。
陶黑石也是紧皱眉头,不清楚自己干女儿犯啥糊涂,低声喝道:“妲己,别胡闹,快回来。”
“干爹,我没胡闹。”陶妲己不认输,然后指了指无辜的萧云,“就是他,在败铺街救了我。”
萧云霎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