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婆婆点点头,刚准备迈步,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惊愕得站在原地,没了魂魄。
“怎么了?”老道士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房门,回头见月婆婆无动于衷,轻声问道。
月婆婆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神se间还是露出了恐惧,缓缓道:“你不是刚才那个老道。”
老道士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轻声道:“你真会开玩笑,快走吧,我怕夜长梦多。”
“那个老道右手绷带是深红se,表明受伤已久,而你是鲜红se,新近受伤。”月婆婆冷声道。
老道士略略沉吟,随即愉快地笑了起来,得意而放肆,咳嗽几声道:“到底瞒不过你啊。”
“你是什么人?”心神不定的月婆婆立即平静下来,微眯了双眼,质问道。
老道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边向她靠拢,一边轻声道:“一个想取走你黑箱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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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修女院约一公里处,有一口水井,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绳子陈旧,青苔遍布。
萧云蹲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惬意地抽着一根极其昂贵的九五之尊,不时吞云吐雾一番。
“萧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我怎样?”钟天师瘫坐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你说什么了?”萧云吐了一个醉人烟圈。
“就是南宫青城派了两百个人来暗杀你啊。”钟天师又重复了一遍,表情相当的无奈与郁闷。
“我感兴趣的是,既然你是跟他一起来的,为什么要偷跑出来告诉我?你要知道,南宫青城和你不是周瑜与黄盖,而我也不是兵败赤壁的曹孟德。不客气讲,说到演苦肉计,你还远不成气候。”萧云扬起一个笑容,他之所以这么有耐心地去套钟天师的话,是因为他觉得今晚会是一个分水岭,很多事情将要从扑朔迷离走向水落石出。
“因为他杀了我的弟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钟天师恶狠狠道。
“为什么要杀你弟弟?”萧云骤然皱起眉头。
“他想把我弟弟的右手掌斩掉,跟我现在一个样,继续利用我们的双胞胎身份去诓骗,我弟弟当然宁死不从,我还没来得及求情,他就被残忍杀害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太倔,不听话,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想杀鸡儆猴,好让我听听话话的。”钟天师哭丧着脸道,虽然没有捶足顿胸那样的夸张悲痛,但那种自然流露的哀伤,还是让人深信不疑的。
“你们兄弟俩是南宫青城的人?”萧云的眉头又皱得深了一层。
“嗯,我们的任务是帮助苏孤飞取得苏家家主的地位,没想到被你拆穿了。”钟天师诺诺道。
“那你又是怎样知道我在月婆婆家的?”萧云弹了弹一寸有余的烟灰。
“我们刚上岛,就恰巧碰到了月婆婆的前夫,只花了两万块,他啥都说了。”钟天师解释道。
“nainai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萧云低声骂了一句,又问道,“他们打算在哪埋伏我?”
“人民公社老街,全都藏在了那间小学里,等你一回旅馆,就会杀过去。”钟天师毫不保留。
“那咱走吧。”萧云站起了身。
“去哪?”钟天师抬头问道。
“那间小学啊。”萧云将那个烟头以一道优美弧线弹落井底。
“你不要命了?你现在应该赶紧去码头,碰碰运气有没有渔船可以离开的。”钟天师急促道。
“我这人,喜欢冒险。”萧云嘴角微翘。
“你不怕死吗?”钟天师惊讶问道。
“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们注定要做的一件事,有啥可怕的?”萧云活动了下筋骨。
钟天师叹息摇头,虽然他对这个当众拆穿他的年轻人恨之入骨,但现在还是能够一致对外的。
随着深夜来临,三都岛的雾气似乎更加浓重了,能见度不是太高。
萧云跟着钟天师穿行于白皑皑的雾气中,不多时,便来到了空荡无人的小学。
“你不是说人都藏在这里吗?怎么连鬼影都没见着一只?”萧云站在校道上,环视四周。
“是啊,真奇怪,明明说好是在这里集合的。”钟天师也是相当纳闷。
倏然,一颗子弹划破夜空,极速而来。
萧云还没能判断出是从哪里发she出来的,身边的钟天师已经轰然倒地,眉心处现出一颗红点。
“两兄弟都死了,看来我的那支上上签是没人破得了了。”邱式大笑道,从一间教室走出来。
萧云循声而望,眼神迅速冷了下来,仿似一把猛然出鞘的寒刀,死死盯着十恶不赦的邱式。
“萧云,没想到我们俩在这也能碰见。”邱式左手揽着有些害怕的魏娜,有恃无恐道。
“唉,冤家路窄啊。”萧云叹息道。
“你是不是很想得到这玩意?”邱式的右手从背后伸出来,拿着一只黑箱子在不停摇晃。
萧云一愣,旋即细眯起眼睛,冷声道:“你从哪得来的?”
“月婆婆那里呗,钟天师他弟弟拿回来的,我刚在教室里面把他解决了。”邱式yin笑道。
萧云脑袋瞬间空白,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月婆婆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