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是白虎与朱雀二人,二人肃容行礼,“启禀主上,未家庄的具体方位已经确定,未家家主说明日一早引主上入西凉谷。”
“知道了,你们稍微准备一下,今晚可能会有状况。”
封隐话一说完,白虎与朱雀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是,主上。”
付清欢看着白虎与朱雀离开,抬眼看向走回自己身边的封隐,“是因为南宫煜的缘故?”
“是,”封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说道:“原先还可以尽量隐藏身份,但是南宫煜偏偏把你认出来了,他的车队中必定有南宫怡静的耳目,所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无遗。不过你无需担忧,本王自会护你周全。”
“其实我刚刚就在想一个问题,”付清欢看着忽明忽暗的炭火,目光幽深,“既然南宫煜见过我母亲的画像,那南宫怡静应该也是看过的。如果我当真与我母亲这般相似,那么当初南宫怡静来北陵时,便应该怀疑起我的身份。”
“那么她以玉佩相赠的动机也就可以说得过去了,”封隐接过话,“你读懂了玉佩上的字,她的试探也得到了结果,而我那个时候也凭此猜到了桃姬没有说出来的真相。”
“真没想到,我打从一开始就被她算计上了。”付清欢苦笑了一声,“我上辈子不知生父生母,不识血亲,巴巴地看着别人享受天伦。来到这个世界,先是知道父母早丧,随后又得知幼弟失散,那个待我如至亲的桃姬,也在漫长的痛苦中离开人世。而我的姨母,从一开始就想算计我。”
封隐静静地听她说完这番话,随后把酒杯往边上一搁,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我说过,往后一切有我。那些伤过你负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付清欢闻言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看了封隐一脸。
封隐轻轻咳嗽了一声,“要不要让他们再添些酒来?”
“喝不了这么多,再好的东西用多了也不好。”
“那就让他们把剩下的拿酒囊装着,往后你喝着御寒,再往后越来越冷,你我又必须在路上奔波,这东西必不可少,要知道千兰每年都要冻死不少人。”
“冻死?”
“不止冻死,还有饿死的。千兰虽然幅员辽阔,但是土地不够肥沃,作物生长也不够旺盛,偏偏人又最多,吃不饱穿不暖的比比皆是。”
“可是你同我说过,千兰算得上是最为强盛的国家。”
“是这样没错,”封隐顿了顿,眼神晦暗,“但千兰德强盛是建立在掠夺与杀伐之上的,如今民生凋敝,说不定就是因为欠下的血债太多。”
付清欢没再说话,靠在封隐的肩头微闭上了眼。喝了酒身子回暖不少,但困意也随之而来,他们交谈的话题过于沉重,让付清欢整个人都有些压抑。
封隐见她昏昏欲睡,随即将她手中的杯子抽走放到一边,轻轻将其抱起后放到床上。
付清欢半睡半醒地靠在枕头上,感觉封隐在自己身侧躺了下来,不由往前蹭了蹭,依偎在他的胸口,随后便听到他几不可闻的笑声。
掌风挥过,烛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