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希望是菲利?泽里发现他们没有按时回去之后会跑来找他们,但娜里亚很怀疑那个大大咧咧的圣骑士能不能对付得了白鸦这样的法师。
在房间里心烦意‘乱’地转了无数圈之后,娜里亚站在了那面巨大的镜子前,瞪着自己‘胸’前的银‘色’小鸟。
开口叫出伊斯的名字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她现在也没什么生命危险嘛!
娜里亚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撸起了袖子,寻找着另一样趁手的“武器”。
与召唤伊斯来救她相比,她还是更想试试能不能努力救出自己.
在黑暗中醒来时,赛斯亚纳一动也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个牢房——毫无疑问。三面是冰冷的石墙,一面是铁质的栏杆,‘交’错的铁条间,每一个方格都不够他把手伸出去,而他的剑……
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即使躺在地上他也能感觉到,腰间的双剑已经不在了。
心情顿时焦躁起来,他猛地坐起身,几乎想要怒吼。
那古老的双剑对他而言绝不只是武器……它们证明着他的血统,和他本该成为的战士……
双拳用力砸向铁栏,一声低低的诅咒从‘唇’边挤出。他早就察觉事情不对,却没有及早动手……踏入城堡时他就感觉到了那充盈的魔法——古老而‘混’沌的力量,就像他在那条冰龙身上感觉到的一样。
难道隐身在这里的,是另一条化身人类的巨龙?
那份好奇让他按捺着自己,既没有阻止娜里亚,也没有提醒罗莎……罗莎大概用不着他提醒,‘女’战士一口酒都没有喝,而是全都偷偷地倒进了自己的靴子。
也许他也该那么做,而不是干脆地拒绝,让事情突然间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他自负地以为自己可以等到对方动手时再游刃有余地反击,却没料到根本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法师这种家伙……果然像传说中一样难对付。
懊恼之中,他几乎没有听到隔壁传来的那句‘精’灵语。
“谁在那里,你是‘精’灵吗?”有谁迟疑地问着,“你会说‘精’灵语?”
他大概是听到了赛斯亚纳的那声诅咒。
“……我是,你是谁?”赛斯亚纳惊讶地回答,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追问,“你是押送诺威回格里瓦尔的‘精’灵?从静默之音上逃出来的?”
过了好一阵儿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到底是谁?”
“赛斯亚纳……”年轻的剑舞者轻声回答,“我叫赛斯亚纳。”
“……我是林德?斯塔。”长长的叹息声里,隔壁的‘精’灵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你是那个和诺威的朋友们待在一起的剑舞者?那个被……”
他迟疑着,没有把话说完。
“那个被逐出格里瓦尔的‘精’灵……流亡者。”赛斯亚纳平静地代他说了出来,心中却依旧感觉到与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时同样的剧痛——它一点没随时间而有丝毫减轻。
林德沉默了一阵儿。
“那都无关紧要了……”他说,“反正我们大概都会死在这里。”
他语气中的沮丧和听天由命却让赛斯亚纳有了微妙的不悦。
“可我们还没死!”他脱口道。
“有什么区别呢?谁都会死的……”林德越来越低的声音犹如梦呓,“你知道吗?西奥多死了……他是个厉害的剑舞者,可他就那么死了……”
赛斯亚纳暗暗心惊:“他怎么死的?诺威呢?你有见过诺威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船上被抛了出来,爬上岸只看见毁掉的船,我想找到他们,可谁都不在,谁都不在,只有西奥多的尸体卡在舱口……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看见诺威,不,那不是诺威,我追着他,我叫他停下,可他没有……那是谁?那谁也不是,那只是个鬼影……”
他渐渐语无伦次,赛斯亚纳担忧地皱起了眉。
“你生病了吗?”他轻声问道。
“生病?不,‘精’灵不会生病……”林德含糊地回答着。
‘精’灵的确很少像人类那样被各种疾病所困扰,但并不是完全不会生病。长途跋涉之后。经历了昨晚的风暴,被抛进冰冷的河水,又被关到这里……就算发烧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赛斯亚纳轻轻叹了口气,振作起来。
他得离开这里——带着林德一起,离开这见鬼的监牢,哪怕双剑不在身边……他可是赛斯亚纳?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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