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却实在坏透了,是在蟠桃宴当天解开的绳子,让那猴子将园里的蟠桃啃食一空,又跑到宴会上大闹一场。玉帝暴怒,差点没刮了太白金星,幸亏众人求情才免一死,官阶一降再降。”
“后来呢?”李作乐不禁也笑了,发现嘎嘎的这一版西游似乎更好玩、也更真实一些。想想那宫宴之上,达官显贵、美姬美娥……本来都在觥筹交错、很陶醉的在喝酒聊天,突然的冲进来一只野猴,撒泼打赖,四处乱跳,一会儿钻到了大姑娘裙下,一会儿扯碎了贵妇云鬓、官将胡子……
“后来?”嘎嘎笑了,
“后来天宫乱成一团,那猴子又趁乱逃回了花果山,玉帝震怒,终于是将一向不喜的外甥二郎杨戬找了来。我看事情闹得太大,而杨戬小子人品也还可以就帮了他一把,将那猴子捉住了。”
“后来呢?”李作乐继续追问道。
“后来就被捉住了呀。不过……嘿嘿!”他笑得有些老jian巨猾。压低声音道:
“不过呀这只猴子可不一般,秉天地之玄机,又是我当年路过东胜神洲域,在花果山歇脚的时候无意中弄出来的,所以钢筋铁骨,刀砍不伤、雷劈不开。
“于是我就趁机将之要了过来,解去绳索,放了穿琵琶骨之器,故意的将之扔进了八卦炉的‘巽’位,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烟来,将那猴子弄了个老害眼病,美其名曰‘火眼金睛’,又故意的将之放了出去。
“之后牟如来那老秃驴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跑了来糊弄那猴子,那猴子也是老眼昏花、泼皮得很。一把给那老秃驴抓住后竟然在他手心撒了泡尿。如此一来。那老秃驴可真怒了,直接将猴子压在了南瞻部洲域的五行山下,并且在心里给猴子的主使者、他的二徒弟金蝉子,又狠狠的记了一笔。
“之后过了有约莫五百年吧,那老秃驴终于是逮到机会了,趁他二徒弟金蝉子练功走火入魔。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了南瞻部洲域的中土世界,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叫做大唐王朝的地方吧。
“然后又让观世音那小丫头去糊弄他,说是什么取经。伙同玉帝等一干官将做了一个局羞辱他,想要报仇雪恨,一洗前耻,让他无颜面在天地间立足。
“你刚刚说的猪和那什么沙头陀,我想应该是天蓬那小子和那倒霉鬼沙呼呼吧。”
“沙呼呼?”李作乐眨了眨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还有你说的牟如来‘趁’他二徒弟金蝉子练功走火入魔之际,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了南瞻部洲域的中土世界,设局羞辱他。可是……
“金蝉子不是牟如来的徒弟吗?用得着‘趁’么?难道牟如来打不过自己这个徒弟?再说了,金蝉子既然反对他,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之杀了,只是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中土世界?”
嘎嘎笑道:“你以为神级武者是那么容易死的吗?那只猴子不过是我吐在石上的一口唾沫所化,尚且不容易被消灭。金蝉子修为深不可测,乃是这十数亿年以来,除你外我见过最邪异的后辈,就是与牟如来那秃驴相较也是不逞多让的,能暂时的封住他修为记忆,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根本不可能消灭。
“至于天蓬和沙呼呼,只能说天蓬这小子太狂妄、太不开眼了,仗着是天界第一帅哥,竟敢去勾搭玉帝的小情人,不将之弄成个世间最丑的猪头,玉帝又怎能消气?
“而沙呼呼这倒霉鬼我就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说他时运不济,恰好看见了王母最狼狈的样子,又一个不小心笑漏了嘴,王母面上无光,不找个借口将他开了,那就怪了。”
李作乐恍然:“敢情西游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呀。那么,”
他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后来?”嘎嘎笑道,“后来你不是看到了吗?金蝉子以玄奘之名取经,一路哭哭啼啼、丑态百出,受尽了屈辱折磨,而那猴子与猪,特别是猴子,给人作局耍得团团转,彻底的出了天界众神一口恶气。
“是以取经结束以后,沙呼呼官复原职了,继续当他的卷帘将军;天蓬不知所踪,据说在南瞻部洲域一带游荡;猴子回东胜神洲域花果山逍遥。金蝉子则最为恼火郁闷,天纵之才、骄傲狂放,结果却给老师牟如来算计,取经路上哭哭啼啼、婆婆妈妈,屁滚尿流的颜面扫地。
“是以到了这北俱芦洲域的弦月新星,造座白马寺躲了起来,一躲就是两万余年。后来我在天上无聊,又估摸着玉帝可能知道了我暗中相助那猴子捣乱,就找个借口跑到此处睡觉了,直到遇见你,见到你小子有意思,是以就跟来瞧瞧。”
李作乐点点头:“如此说,你……你是……”
嘎嘎止住他道:“不要管我是谁,更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那么……”
他指着依旧在街上“唵嘛呢叭咪吽!天灵灵地灵灵,捉鬼拿妖我最行……”的死而复生的白净和尚玄奘道:
“他……就是金蝉子?”
嘎嘎再次笑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肯承认的话就是,不肯承认的话就不是。自从给牟如来那秃驴气了一次以后,他的xing格已经变得有些怪异了。所以究竟是不是,你就自己去问他吧。”
“问他?”李作乐稀奇道,“他能看到我吗?”
嘎嘎又笑了,“你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