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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自食恶果,集体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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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华一听,立即惊呼出声:“妹妹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然支开旁人与男子私会,你……你也不顾忌着府中的名声。原来你果然像宁先生说的那样痴缠于他,二妹她没有说慌,必是你被二妹发现这种不堪的事,恼羞成怒起了杀心。三妹,我们都姓欧阳,打着骨头还连着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对的起一直最心疼照顾你的二姐,对的起母亲,对的起祖母的期待吗!你太令人失望了!”

老宁氏脸沉了下来,挥手要人带艾嬷嬷下去,好处理欧阳月,却听艾嬷嬷“咦”了一声:“我没说三小姐与宁先生私会啊,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身为我教出的学生,怎么能将与男子私会这种不堪的话挂在嘴边,我这些时日里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吗?”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的欧阳华一愣。

“可是刚才艾嬷嬷你自己说有这么一回事的。”

艾嬷嬷瞪着她:“我是有看到,可我话还没说完,大小姐便抢了我的话,你让我怎么继续说。”

欧阳华面色不好,直眨着眼睛冲艾嬷嬷使眼色,这老死婆子搞什么东西,当初说好的事难道忘记了?怎么反而拿话顶她了,站在哪头的!

那明姨娘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艾嬷嬷却不理会她们,冲着老夫人说道:“当日我确实看到府中三小姐与这位宁先生独处,不过我听着却是这位宁先生与三小姐问路,三小姐还斥责宁先生不该随便进了中院,男女授受不亲。说到拉扯,可能是当日老身上了一午的课有些累了,老身当日回去取东西,站的正是个拐角之处,只看到三小姐背对着我,其它的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你,这跟你与祖母说的不一样,你为什么改变态度了,肯定是有人收买你,让你胡说的!”欧阳华气极,她平时再沉稳,到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本来占进优势的她,突然被人反转,自然行事迫切与紧张。

明姨娘与红姨娘对看一眼,都发现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

“收买?是,是有人收买我了。”艾嬷嬷一听竟然点点头,欧阳华一乐,原来这老婆子在这里等着欧阳月呢。

是啊,如果刚才她直接说了,到是可以让欧阳月定了罪,可是她再弄这么一出,更显得欧阳月狡诈卑鄙!效果只会更加的好!不过这老婆子那么贪钱,事后少不了跟她们要钱,不过这事若成子,多给她些堵堵嘴她们也认了!

欧阳华不禁得意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皱着眉头,今天她会这么有把握,那就是从几日前她就感觉到一直有人跟踪,暗中监视她,后来她派冬雪反跟踪竟然发现是张妈妈。

欧阳月一想便是老宁氏的意思,她虽不知其意是为何,但也不怕,并且今日她会那么轻意被欧阳柔带走,正是因为张妈妈会一直跟着她,欧阳柔耍什么花样都是惘然,当然在潭水中她使计让欧阳柔与宁庄学纠缠相撞在一起,张妈妈那个角度定看不到她在潭下的动作,只会看到宁庄学与欧阳柔行为不检点。所以就是被带来,这么被众人兴师问罪她也不怕。

便是老宁氏有些怀疑张妈妈被人收买了,可张妈妈是她从宁家带出来的陪嫁丫环,她的话,在老宁氏心中地位超然,而且就她所知这张妈妈也没全说实话,当天里可不止她一人在场。她知道张妈妈没将那些人叫上来是给老宁氏脸面,但闹到最后,自己肯定没事。可若艾嬷嬷参与进来,事情就麻烦了,她虽有办法让艾嬷嬷证词不能取信于人,可是这种人,能不与之交恶就不交恶,必竟这艾嬷嬷不是将军府中人,并且只是被老宁氏暂雇佣教习,过一段时间就离开,到时候在外面胡说,对她慢慢恢复的名声就是一大阻碍了。

欧阳月双眼眯起,看来她得找机会除掉这个艾嬷嬷了!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艾嬷嬷的表情,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老夫人当初收买我之人给的银子我都放在房间里没动,您可以请人去取来。”

老宁氏阴狠狠望着欧阳月,她还真是看走了眼,原想这欧阳月就是性子单纯狂妄了一些,没想到这般心思恶毒不说,也学起收买人了,她还让艾嬷嬷到她这里胡乱说话,玩弄她,好的很!

“去,将银子取来!”

绿衣立即带着下人前去艾嬷嬷屋里取银两,没一会便回来了,艾嬷嬷见人已回,无奈叹息道:“这几日我在将军府教学,对将军府三位小姐也算有些了解,我也没想过这外传恶名昭彰的三小姐,原来是个极为聪慧通透之人,三小姐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很敬重我,并且我见的,三小姐对两位姐姐也十分敬重。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有些愧疚。这样一位心慈单纯聪慧的女子,我实在不忍心毁了其前途,红姨娘你这银子我是无福消受了,我做出这种事,以后也无法再在将军府教习,只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有了贪念,还听你的话去老夫人面前胡说有损三小姐闺誉的话,我该死啊!”

说着,艾嬷嬷伸出手“啪啪啪”直抽自己嘴巴,下手之力度绝对没有做假,两个巴掌两侧面颊都红了,她面上表情也一副悔恨万分的表情,看的老宁氏眸底有阴暗的气流流动。

红姨娘惊了,伸手颤抖指责艾嬷嬷:“艾嬷嬷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竟然这么冤枉我,你分明是受了三小姐收买做这一出戏,若真是我拿钱收买你,你怎么还会在教学时对二小姐那么严厉,你分明在说慌!”

艾嬷嬷摇头:“我严厉,实在是二小姐学的太慢……至于银子,如果老夫人不信,可以找府中人查上一查,这银子我收回来后便一直放着,一个子也没动,我银子确实是红姨娘收买我,让我对三小姐挑剔责罚用的!”

绿衣立即揭开布包,细数里面银两正好二百两,张妈妈看到那布愣了一下:“老夫人,这布似乎是您回京时给各位主子送去的布匹,奴婢记得当日给红姨娘的正是这种雪花锻……”

老宁氏扫眼一看,可不就是吗!红姨娘一听面色一白,当时明姨娘打听出这艾嬷嬷是个贪钱之人,只要她们拿了银子,必竟能将事情办了。红姨娘便也没多想,包银子的时候随便拿了一块碎布就包上了,这雪锻要说也是难得的好布匹,可颜色太素净了些,红姨娘与花姨娘都喜欢用明亮颜色的面料,所以这雪锻最后给欧阳柔剪了身衣服,本来剩下的她想用着剪一个帕子,不过又无法配衣服,留着也无用便顺手包了银子,现在竟然这么露了马脚!

“不,这雪锻又不是咱们将军府能买的起,怎么肯定就是我的!”然而她此时的话多么的苍白无力,老宁氏阴狠的望着红姨娘,唇紧紧抿着,半晌没有说话,却让人无形的低下头,显然气的极了!

“老夫人,贱妾冤枉啊,贱妾没做过,这一定是三小姐收买艾嬷嬷冤枉我的,她连您手底下的张妈妈都收买了,竟然敢打您身边人的主意,老夫人你可不能饶了三小姐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啊!”红姨娘跪在地上痛哭叫道。

张妈妈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冲着老宁氏朗声道:“老夫人,老奴一人说的话可能做假,可三个人呢,当时在老奴身边还有蓝衣与安和堂一个二等丫环,她们都看到是二小姐推三小姐下潭水,并且吵叫着要三小姐死。同样看到宁先生随后前来,难道我们同样被三小姐收买了吗!老夫人,老奴对天发誓所说绝不虚假,老奴绝对没有欺骗老夫人!”

张妈妈话一落,后头又走来两个丫环,之前一直站在后面,此时走过来众人才注意到,其中一个身着蓝衣的俏丽丫环可不是老宁氏身边四个一等大丫环之一的蓝衣吗,还有一个身着浅黄扎腰衣裙,有些瘦弱的少女跪在张妈妈身边。

蓝衣是四个丫环里做事最认真,就可惜嘴巴笨了点,不如其它几个灵巧,不是很得老宁氏的眼,但相对的老宁氏对她却更信任几分。蓝衣行了一礼,道:“老夫人,张妈妈所言都是真的,奴婢亲看眼看到了。”

“奴……奴婢也看到了……”

“不会的……”红姨娘愣在当场,老宁氏听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是红姨娘花钱买通了艾嬷嬷来她这里告状,然后设了水潭之计,让艾嬷嬷的话在她心里先入为主,事发后她自然认为欧阳月行为不端,再加上气极欧阳月弑姐,定然会处罚了欧阳月。

这可是拿她当猴来耍啊,当她是白痴吗!

老宁氏抓起身边的茶杯,气极的往红姨娘头上砸去,红姨娘见证据纷纷指向她与欧阳柔也傻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这茶杯砸倒在地上,额头上立即流出腥红的血,红姨娘吓的惊叫起来。

却在这时内堂里一个背着黄花梨木药箱的大夫走出来,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立即招呼着人要为红姨娘包扎,老宁氏却气不打一处来,抢先问道:“大夫,二小姐的病情如何,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那大夫一顿,面色犹豫,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道:“这个,不知道可否让下人位退避一下。”

老宁氏皱眉:“伤势这么严重吗,大夫你不妨直说。”

那大夫眉皱起来,欧阳月心里正纳闷,有什么能让大夫这么犹豫不说?想起欧阳月当时的情景,欧阳月若有所思。

“这个……府中二小姐是小产了。”大夫见老宁氏不听劝,心想这又不是丢他的脸,他也尽了本份,终于说出来。

“……”

大厅里顿时寂静的连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大夫,那大夫被看的寒毛直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二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因为摔入潭水之中受了些凉与惊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老宁氏面色扭曲起来,咬牙着对着绿衣道:“送大夫出府。”

绿衣不敢怠慢,立即送着大夫出府,临行前还塞了大夫一百两银子,自然为了堵嘴。只是那大夫出了将军府,不禁啐了一口,心道这将军府看着多尊贵,原来府中小姐这么不知廉耻,竟然未婚与人私通还怀了孩子,看大厅中人的表情分明不清楚,这胆子未免太大了!

那大夫刚一离远,老宁氏便再也忍不住了,手掌不怕痛似的,狠狠拍着侧身矮桌:“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贱人,贱人!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做出这等下作下贱的事,不要脸,不要脸!”

老宁氏气的直翻白眼,头脑一阵阵发涨,面色涨红,那胸口急促的喘动,情绪十分激烈。张妈妈立即带人为老宁氏抚胸递水安抚,可老宁氏的火气一点没压下去。

欧阳月现在可算是清白了,而且她也没想到还牵扯出欧阳柔怀有身孕的事,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算算时间,欧阳柔有身孕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洪亦成回京之时,看来这两个小别胜新欢激情了一把啊。

欧阳柔怀有身孕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想等着稳定的时候找洪亦成算账,强让人家娶她进门,这么想着倒是欧阳柔的性格。只不过欧阳月这一回不但破坏了欧阳柔算计她的计划,还打断了欧阳柔嫁进洪府的美梦。欧阳月很清楚,欧阳柔会小产,必是与她和宁庄学几次互撞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只不过欧阳月也并不愧疚。

她本就是特工出身,在她手上鲜血还少吗?只不过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而这欧阳柔多次算计她,这一次让她自识恶果,都便宜她了!并且她也不知情,若是知道,她应该会换一种方法……

“贱人,贱人,给我将欧阳柔这个贱人拉出来!不许她躺在内堂,不许她脏了我的地方,给的拖出来!”老宁氏厉声骂道,张妈妈一摆手,几个粗使嬷嬷立即进去抓人。

老宁氏出身宁家,那可是百年的大家庭,真正的籫缨之家,虽然族里的腌臜之事也不少,可是这些年来却鲜少有什么致关名誉的事情暴露,可见宁家对这声誉多么在意。老宁氏自然也希望自己教导出来的子孙,都是各顶各的名门子女,人家提到名字只会夸奖,便是做不到,将来也要为将军府荣耀做出贡献来。

欧阳柔与人私通并且还怀有身孕,那她的价值,早就因为做出这种事情时而消失了,并且还让将军府蒙羞,更有甚者人家会说她这个祖母不会教导孙女,说宁氏这个母亲不会教女儿,再多些联想,保不准会想到老宁氏与宁氏同族出身,这是故意打压府中庶女,毁了府中庶女抬高嫡女,这对庶女苛待的名声,老宁氏是宁氏不论谁都不会担下的。

所以她们很愤怒,出奇的愤怒!

“这……这一定是大夫查错了,二小姐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红姨娘呆坐在地上,此时已经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着。

“不要拉我……不要……疼……好疼……”内堂里传出欧阳柔叫痛的声音,不一会两个粗使嬷嬷一人架着欧阳柔一侧身子,直接半拖着她的身体,双脚在地上拖动往大厅拉来,欧阳柔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更显得她面如纸色,双唇发白,身子软的连叫痛声,都带着几分虚弱。

欧阳柔刚被拉出来,宁氏便坐不住,冲上前狠狠煽了欧阳柔两巴掌,两个粗使嬷嬷见宁氏满面涨红,眸瞪如铜铃般吓人,当下惊的松了手,欧阳柔被巴掌甩到,直接飞趴跌在地上,“噗”顿时欧阳柔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似乎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姨娘见状,惊扑而去:“不,不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会打死二小姐的,不可以!”

“不可以?!”老宁氏冷冷看着软趴在地上的欧阳柔,眼中是毫不掩示的厌恶,“我说可以谁能说不可以!来人啊,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拉出去打!”

“不要啊,二小姐现在身子这么弱,她刚从潭水里救出来,身子这么虚再打板子,二小姐真会受不住的!”红姨娘拉着欧阳柔,说什么也不让人过去。

老宁氏眉毛齐竖,厉喝道:“还不将红姨娘拉下去,谁若再敢求情,谁若再敢阻挡,一起拉下去打!”

老宁氏怒了,谁还敢老虎头上拨毛,张妈妈立即命人将欧阳柔拉下去,本来身子虚弱没有力气的欧阳柔听到此时,再也无法装柔弱,因为她总算知道此时再装下去也无用,她大叫:“不要!祖母我是您孙女啊,您这是要打死我啊!孙女一直对祖母万般敬重,求祖母开开恩吧,柔儿知道错了,柔儿再也不会犯了,求祖母饶了柔儿吧,祖母……祖母饶命啊……啊!啊!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饶命……饶命……”

欧阳柔一路哭喊着被拉下去,随后外院里响起板子重重拍打在身上的顿痛,以及欧阳柔的鬼哭狼嚎声。

红姨娘从来没觉得这般无力过,她虽然出身低,可到底还有欧阳柔这个未来,她一直觉得只要欧阳柔将来嫁的好,她在将军府里自然也更受重视,过的更好。甚至若是欧阳柔将来靠着洪亦成当个一品诰命后,她到时候也有了与明姨娘与宁氏斗的身份,甚至将来被扶正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欧阳柔身上,正因为飞黄腾达的梦想,即便她知道欧阳柔当初借由欧阳月的关系认识洪亦成,并有了抢妹夫的想法后,红姨娘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出尽办法,教欧阳柔如此争取男人的心。再加上欧阳月一向没有心眼,也没有谁教她拉拢男子的手段,欧阳柔得到洪亦成,可谓手到擒来。

不过红姨娘远没想到欧阳柔比她想的大胆多,不但将她交的融会贯通,私下真与洪亦成偷情,竟然还怀有了身孕,这种种之事,都在红姨娘的意料之外,爆发出来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此时只能被动的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欧阳柔身上,好似一记记敲在她心尖上。每打一下,她心里也跟着抖动,颤抖。

外面的欧阳柔不断呼叫的,痛叫之声撕心裂肺一样的惨烈,她刚小产完,连药还没有上,现在一板板子照着她的屁股打着没两下,身下又开始渗出浓浓的血水,显然这板子让欧阳柔小产更重了,这么一下下打下去,即使只是小病,但加上欧阳柔小产,不死也绝对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欧阳柔此时全无形象顾忌,她不断呼救着,从老宁氏到欧阳月,甚至连她的丫环都喊了,可是此时谁也没动,欧阳柔不死心,到最后她甚至叫的嗓子沙哑,喊不出声来,她仰起脖子,好像被人扼住喉咙,面目狰狞,甚至于是难看。

红姨娘见到此状,心更慌乱了,却见一边的明姨娘与欧阳华只是静立在一侧,好似这事与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红姨娘心中恨意交织。

不!岂能便宜这两个贱人!

这件事从一开始明姨娘与欧阳华就隐在暗处,什么事都让欧阳柔与红姨娘冲在前面,红姨娘不是没觉得有问题,可是不论财力还是人力她们能做的都不多,到最后自然要她们出力在前面跑了。现在想来明姨娘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到最后她们两个一窝着,不论成功于否,对她们都有好处!

想的美!

“明姨娘,大小姐,你们倒是给二小姐求求情啊,当初要不是大小姐跑去佛堂给二小姐献计,不是你们两人跑来与我们商谈陷害夫人与三小姐的计谋,我们哪里敢做这种事。我与二小姐在府里无权无势,从来都是柔弱可欺,你说到之后会给我们大大的好处。现在二小姐落难,你们竟然甩手当不知道,你们好狠的心,好高的计谋,我们都被你骗了!明姨娘你好毒啊,我知道你早想除掉我,现在有机会了,哈哈哈!你们两个贱人不得好死,二小姐被打的不成人形,你们会好吗?不会,你们一定会比她惨一百倍!”红姨娘现在才不管什么该说不该说,说的明姨娘心机越深沉越好,将这潭水搅混了,明姨娘得不了好,说不定欧阳柔也有救了!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二妹献计了,红姨娘我知道你心疼二妹受刑,但也不能胡口冤枉无辜!”欧阳华立即惧怕反驳。

红姨娘嗤笑出声:“无辜,谁无辜都没你无辜,不过仗着老夫人宠爱,真当你是府中当一无二的大小姐了。我呸!你真有这个自信,为什么要除掉三小姐,因为你就是个庶出,再得人眼也是个小妾生的,你比谁高贵,比起三小姐,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嫉妒三小姐,所以你出计利用我与二小姐,事到如今天翻脸不认人,想的美!你不承认,那你说说看,这宁先生为什么污赖三小姐,还不是因为你在老夫人身边时间久了,很是了解宁氏的事,也知道这宁庄学与老夫人有些关系,所以利用我们找到这宁庄学,你威逼利诱的让他为你所用!”

“你胡说,宁先生,你说我什么时候找你谈过,您在来将军府之前我们从未见过,我怎么会是红姨娘说的那种人。”欧阳华委屈的红了眼眶,宁庄学眼神闪了闪,低头沉默起来。

其实宁庄学在一边听到现在,才知道这后宅争斗有多么可怕!其实这宁庄学虽然是个文弱书生有几分酸儒之气,却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没事喜欢风花雪月一番,自然与狐朋狗友常往妓院。他本身就是宁家旁支并不受重视,再加上在外的时候他很会装,倒是没人知道他私底下这些事。不过有一天,欧阳柔的表哥明大武在妓院突然抓到他,威胁她要去将军府里演一场戏,要毁了欧阳月的清白。

宁庄学心里是很惧怕的,将军府的嫡女啊,那岂是他这种人配的上的,可是在明大武的威逼利诱下他渐渐动了心,谁说他一定不能攀高枝,谁说他不能平步青云,只要她娶了欧阳月,就是将军府嫡女婿,当老丈爷的能看着他无所世事?还不得给他打通了官场吗!再者欧阳华那里也递了银子,这又有的银子拿,还能美女在怀,宁庄学这样道貌岸然的私文败类岂能不动心!

只是现在事发了,他肯定不能再在将军府教书了,老宁氏也彻底厌了他,他就是回了族中怕是也得不了好。这明姨娘红姨娘闹崩了,若是给红姨娘作证,就得罪那明姨娘,明姨娘的娘家势力高过红姨娘,可是红姨娘那个表侄在妓院,若是他这么出去被报复,他还有命活着吗?

这么一想,宁庄学浑身直冒冷汗,真是哪一头他都得罪不起!

“我……”

“红姨娘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小户出身,可到了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还想学你那在妓院当龟公的侄子那一套吗?真是不知所谓!”明姨娘也冷冷回道。

宁庄学身子一震,好似被惊醒。

是啊,那明大武不过是个妓院的龟公,那种人的话谁会相信,可是这明姨娘是户部尚书府的小姐,只要在里面说几句话,就能给他安排个闲职,卖明姨娘这个人情,可比红姨娘强多了。

宁庄学眼珠子直转,立即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欧阳月在一边冷眼旁观,早知道这件事她们四人脱不了关系,不过明姨娘更为聪明,一切都让红姨娘冲上前,此时出事自然全由红姨娘欧阳柔担着,再加上欧阳柔德行败坏,她们就是被老宁氏怀疑,老宁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处罚她们。

不过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欧阳月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直接将宁庄学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众人惊讶的回头望过来,就看到欧阳月拿着手帕捂着整张脸,不断发出震耳般的哭叫声。她这一哭是让大厅里各人表情各异。

老宁氏宁氏这种,之前一直想拿欧阳月处罚了事的,面容抖动,是心虚是下不来台。明姨娘欧阳华却是黑着脸,之前她们义正言词的指责欧阳月,即便她们不知情,也是助纣为虐,更何况她们本就不是无辜的,更显得她们咄咄逼人作贼心虚。

至于大厅里一直跟着主子们或是看热闹偷偷跟进来的下人,都为欧阳月抹了一把同情泪,三小姐名声虽然不好,在府中张扬跋扈了一些,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并没有做过什么责打她们的事,更甚至她待下人只是高傲一些,也鲜少看她责骂谁。人家本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小姐,高傲些不正常吗?三小姐说来也只是性子太单纯了,竟然被姐姐还有姨娘们合起伙来陷害,真是可怜啊,这高门大院真是肮脏啊,多亏还了三小姐清白,要是这样平白受冤,三小姐得多恨!

老宁氏唇抖了抖:“月儿,你受委屈了,有什么委屈跟祖母说,祖母……嗯……”老宁氏此时也落了一个没脸,之前要将欧阳月送去山上的话还言由在耳,那送去山上就是剃了做姑子啊,欧阳月一辈子都毁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感觉苍白无力。

宁氏面色有些复杂,闪动不停的望着欧阳月。

“呜呜呜,月儿没事,月儿只是太伤心了,月儿没想到……呜呜呜,之前内院失火大姐姐还带着我与二姐的两个丫环,说是去查探情况,原来,原来……呜呜呜。”欧阳月好似什么也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若说之前红姨娘说的毫无真凭实据,明姨娘与欧阳华死不认账,红姨娘只能认鳖,可是欧阳月现在这么一说,事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出事欧阳华便带着下人们离开,只剩下欧阳月与欧阳柔,而且事后欧阳华还是第一时候带人前去的。之前在厅上的表情,恨不得逼死欧阳华的情形,哪一件说起来,欧阳华都不像是无辜的人!

只是说到底这是没有证据的事,宁庄学此时也紧闭上嘴,红姨娘的话最多就是个污赖了事!

“嗷,我不服,欧阳华分明是你利用我,是你啊!我不服啊……”欧阳柔此时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宁氏已转眼看来,明姨娘欧阳华心口直跳。

“明姨娘,红姨娘,华儿不懂规据,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吵闹,请家规吧,一人二十大板,警醒警醒吧!”老宁氏这处罚让欧阳月很是不满,但到底明姨娘欧阳华那里没有明显证据,真闹下来一发不可收抬,谁也没了好,现在一人罚她们二十板,少说十天下不了床,每天能嗝应她们一回,也算没白折腾了。

“祖母,我之前只是一心为三妹着想,我也是受人蒙骗啊,祖母求你……”

“闭嘴!拖下去!谁再敢说话,多加十板!”老宁氏恨不得瞪死欧阳华,这个大孙女平时看着倒是挺精明的,这时候竟然这么糊涂,她打这板子就是想息事宁人,她再闹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抬!

明姨娘面色发黑,却暗中拉了拉欧阳华,后者紧抿着唇,有些不甘的被拉下去打板子!

而此时院子里的欧阳柔已被打了三十大板,整个身子好似血糊的一层,欧阳华才刚一走近,直接被红腥味顶的一踉跄,差点撅过去。而此时欧阳柔已经软倒在刑凳上,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多。

屋里的老宁氏本意就是想打死欧阳柔了事,欧阳柔与洪亦成的事已经闹的将军府成了笑话,若是再怀有身孕的事传出去,洪家为了前程肯定不会认,到时候不止将军府,宁家所有人都将没脸,这丑闻可比欧阳月还过分,不如一次打死欧阳柔以绝后患,反正这个孙女与她也不亲,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现在牵扯到明姨娘欧阳华,若是真的打死了欧阳柔,欧阳华明姨娘绝不是二十大板就能了事的了。

“行了,带二小姐下去休息吧。”老宁氏语气平淡的道,欧阳柔垂拉着头被拖走,所行一路,血水划了一地,简直是触目惊心,也终于让欧阳月见识到了老宁氏的心狠手辣,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手法比宁氏还要阴狠毒辣。

欧阳柔刚小产,又被打成重伤,欧阳月预感欧阳柔以后怕是终生不育了…

这时欧阳华,明姨娘,红姨娘已被拉下去,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板子,欧阳月还是用手帕捂着脸,此时手帕一低,露出半张泪眼朦胧的脸,老宁氏愣了一下,之前她只以为欧阳月是假哭博取她同情,没想到竟然真的哭了。她不得不自省,之前是不是太过份了,只不过这欧阳月以前名声太不好,会被误会也是正常。

老宁氏张张嘴,她身为欧阳月的祖母,是长辈也是一府的典范,她是不可能给欧阳月倒歉的。不禁转头看向宁氏,叹息道:“彩月啊,你身为将军府的主母,管着整个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我知道你忙,费心力,可也不能疏忽了月儿的教育啊。刚才你还不分青红皂白便骂她,实在应该反省。”

“是,母亲,我以后一定注意。”宁氏在心中却是冷哼,感觉自己没面子,想从她这找,真是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刚才她少说欧阳月了吗!

欧阳月微微一施礼:“祖母母亲费心了,月儿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会改正的。”

欧阳月的眸子十分明亮,带着一种璀璨的光芒,看的老宁氏与宁氏不禁自惭行愧,只是那宁氏望着欧阳月的表情,眸子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是那光芒一闪而逝,欧阳月没有注意到。

“月儿之前落了水,快让下人扶你回去休息吧,再熬些深汤找大夫给把脉看一下,别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祖母,月儿就先回去了。”欧阳月眸子闪动,好似被老宁氏关心的感动,只是那眼中全是嘲讽,若真是关心,之前送那大夫走时怎么不顺便为她把了脉,还需要重请一位,真是马后炮!

这样的行为她根本不会感激,反而更加厌恶!

欧阳月搭着春草的手走出大厅来到外院,外院里,红姨娘明姨娘与欧阳华还在行刑,这三个在将军府平时都是锦衣玉石,何是被打了板子,那鬼吼鬼叫的声音,也不比欧阳柔差到哪里,而欧阳月这一出来,这三人眼睛好似冒绿光一般望过来,欧阳月不禁笑了起来。

她身子背着大厅,只有她三人能看到欧阳月的表情,她一脸的幸灾乐祸,那一脸你们活该,怎么不打死你们的表情,看的三人情绪更加激动,直到欧阳月张张嘴,说了四个字:“手下败将!”

三人彻底怒了!

“欧阳月!”

“欧阳月!”

“欧阳月!”

那是一种肉体被折磨,心灵上被嘲笑而丧失理智的一叫,却听的老宁氏厉喝一声:“被打了板子还不消停,每个各加二十大板,之后给我扔在佛堂关两天,知道悔改再放出来!”

“是!”

“第二十一……”

新一轮的板子声再次响起,身后是欧阳华,明姨娘红姨娘悲愤的痛叫声,欧阳月嘴角微微勾笑,在一道道惨叫声中,踩着悠闲的步子走回明月阁。

事情完了吗?显然还没有!

“冬雪,你说武功是用来干什么的?”

冬雪想了想,回道:“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欧阳月突然抿唇一笑:“错!武功,是为了杀人用的!”

冬雪身子一僵,猛的望向欧阳月,后者却云淡风轻道:“冬雪,你是时候表表忠心了,我现在要你做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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