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豹横了他一眼,声音一冷道:“你以为本公子做这事情就是为了寨主之位?谁继承家业,爹爹自有安排,本公子所做不过是为了巩固我千岛寨的势力,若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你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小的失言,还请二公子恕罪。”房渤堂堂独狼谷三当家,在赫连豹面前却不敢耍威风,连声回道。
沈辰看到这里,则是暗暗一笑,赫连豹这话说得漂亮,但明显是有争夺寨主之心呐,其实在寨中数日,他也听到许多关于这哥俩的传闻,无论赫连鲟还是赫连豹据说都是老练沉稳,颇有手段,各得人心,至于赫连水要立谁继承大业,谁也看不懂,亦各有支持,但从赫连水对二人权力的分配来看,是大有历练之意。
至于这哥俩二人,自然也免不了暗中较劲,但到底二人是骨肉亲情,倒不至于因此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方,也仅仅是各施其法,公平较量。
至少,从赫连豹的举动看来,此人倒是没有起什么杀心。
才想罢,便听赫连豹又加了句:“此事重大,关系到本公子能否打通孙寨主这个关节,你就亲自下山一趟,把这事办好。”
“请二公子放心,这事情交在小的身上。”房渤信誓旦旦的回道。
接着,赫连豹才询问起关于贡银的事情,又闲谈了一些杂事,沈辰细听了一阵,待到赫连豹起身赶往住所,他这才悄悄离开。
待回到外寨,寨子里早恢复了平静,而赵如初也没有来叫他,毕竟要想瞒过三当家的耳目去见赫连豹,尚需要寻找合适的时机。
沈辰则叫来李动,告诉他关于画商之事,李动便赶往寨外,将这事情吩咐下去,便有士兵立刻赶往芦田县,寻找画商,以破坏房渤的劫持之计。
当晚,房渤才召集了心腹人手,共三四十人,亲自赶往山下。
而他这一走,赵如初自然就找到了机会,就在当晚便将沈辰送到了赫连豹住所外。
赫连豹所住的庭院外有多名随从守护着,一见到一个少年走过来,立刻将他拦了下来。
沈辰手捧一个大盒子,自言是奉了二当家命令,带了山参来求见二公子的。
待随从通报之后,便放了行,沈辰来到厅室内,便将盒子递送上去,说道:“二当家深知二公子修为几近突破,恰偶得的一枚五百年山参,养气补血,可大涨修为,还请二公子笑纳。”
赫连豹将盒子打开来,看了看山参,倒是目光一闪,这话确是说到他的心头事,司级之境乃是习武之人的一大门槛,很多人修炼到这境界,便是徘徊不前,甚至终此一生,但若能够突破,便是崭新的另一片天地,同时,亦更是争夺寨主之位的有力武器。
他将盒子合上,微微一笑道:“二当家的倒是有心了,不过,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沈辰回道:“这只怕是担心三当家有所误会。”
赫连豹便不由笑了起来,微微摇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认为赵如初身为二当家,竟然还怕三当家的计较,足见有几分畏首畏尾,难成大气。
沈辰则说道:“二当家的虽然没来,但派小的过来,乃是因为小的有一策要献给二公子。”
“喔,你这小子要献什么策?”赫连豹又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沈辰便正色说道:“二公子可知收取贡银之事,五年来已是民怨沸腾,各方山贼早有不满,如今每月贡银更提升到五千两,简直就是涸泽而渔,难免让人认为二公子目光短浅,缺乏远见,还请二公子在此事上三思而行。”
赫连豹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当真大胆,这种事情岂容得你来说三道四?”
沈辰回道:“小的自没有权力来阻止二公子行事,但二公子可知,眼下虽然你和大公子看似分庭抗争,实则上大公子却占有大大的优势,一则他乃是大夫人所生,乃子孙之嫡系,按理本就该继承大业,二则千岛寨乃是水寨,水寨则即是水务为核心,大公子即掌水务大权,那自然已是手握核心,二公子虽涉足一部分水务,但却无异皮毛,而这周边山贼势力,更只是一个衬托罢了。但纵然是衬托,也该好好经营,以增长势力,久而久之自然能够成为二公子你的一大支柱,但二公子你收纳如此多数量的贡银,看似风风光光几十万两,但背后却是急功近利,民怨沸腾,长久下去,只怕自毁招牌,难以和大公子经营的水务抗衡!”
赫连豹脸色顿时一沉,外人对这形式看不清楚,但赫连豹自己又岂会不知道?赫连水有两个夫人,一为原配,二为妾室,赫连水自小对大哥便更喜爱一些,如今沈辰说到这话,正戳中他的痛处,他顿生怒气,朝着沈辰冷声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说的这番话足以让本公子取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