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是在敲定的日期上顿住了：七月十三日。

许久之后，她才轻笑出声来，“突然好不想去呀……”

可作为群主的人已经将群聊里没有参与讨论的人挨个点出来了，“老妹，聚会来吗？”

“当然来呀，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习惯性地补上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姬小冉已经睡意全无了。瞄了一眼染红的睡裙，她干脆起床换衣服，然后将裙子塞进了水盆里。

一泵按下，洗衣液落入盆中，在水流的冲击下产生出一堆一堆的泡沫。

“洗一件衣服用这么多，还是有些浪费呀……”

结果就是周宪下午来店里的时候，姬小冉还是一副懵懵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周宪小声问姬负。

“这不是脸花了么？五天之后他们初中同学聚会，又不能化妆又不能不去，所以正闷着呢。”

“老板没什么药给她试试看？”

“玫瑰痤疮这种东西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姬负也是无奈，“而且这和解决客人的问题不一样。若是来个客人说想要脸漂亮一些，那方法多了去了。”

“但是都是需要支付代价的东西，我们自己还是能不碰就不要碰的好。”这话曾经姬负就跟他们说过，所以周宪自然明白，便只能走到姬小冉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若真的为难就别去了呗，随意找个理由。”

“为什么不去？”姬小冉看向他，眼睛竟是目光空洞，“难得定了个好日子。”

“什么时候？”

“七月十三号。”

“确实算是个好日子呀，你生日的前一天。”见父女俩都一副没明白过来的样子看着自己，周宪道，“不是六月初五么？”

姬小冉这才想起来当时在宿城她跟猰貐说过自己的生日，脸上立刻就挂起了笑容，“学长，这么说来，你是不是要给我准备个生日礼物呀？”

“直接这么开口要可还行。”周宪眉尾一挑，“你想要什么？”

“这就要靠你自己想了呀，礼物不就是图一个惊喜么。”姬小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很不容易的，暑假过生日一般都只能和家里人庆祝。我很期待礼物呀。”

周宪摸了摸鼻子：自己一个寒假过生日的不也差不多么？

接下来的几日，周宪每天下午以来就跟着姬负去了界内，将姬小冉和孟纶留下来看店。

虽然教导起来似乎和原理没有什么区别，可姬小冉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傅似乎比以前更冷淡了。

她问他怎么回事，得到的是“人心复杂”这样的回答。

女孩眨巴着眼睛：人心不向来是最复杂的么？按照她爹以前的描述，当年师傅在被人抓捕的时候不就该明白这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