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非法闯入了神灵之地。”

这一次开口，巨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愤怒。

“如果神都已经陨落了，你还再这样有意义么？”

姬负是直接开口就怼，猰貐赶紧将他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摊开，阵法在空中散开，在他手中化作本子。

巨人一直有意识停留在那阵法上，这会儿它显得有些惊讶，“你能绘制阵法？”

“天已经变了，女娲大神和伏羲大神已经陨落了。”猰貐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看着它，随着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他的下半身化作了条布满鳞片的尾巴，“还活着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如同碧玉一般的鳞片镶嵌着血红色的边缘，连带着他裸露在外的手掌上也覆盖上了鳞片。眼睛化作淡金色的竖瞳孔，眉间一抹红色如同涂抹上去的鲜血。

而他身后的姬负也是露出了蛇瞳蛇尾。

“烛阴大人的气息，还有少典大人的气息。”巨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迷茫，“难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觉得孤单，为什么没有人来见自己？你难道都没有走到边缘去看看，没发现黑色的虚无之气已经化作了白色的雨雾？”猰貐顿了一下，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自我们见面以来，我俩都没有使用星辰之力，你没发现么？”

巨人当然发现了，可它以为这不过是那些个不能调用星辰力量的蝼蚁想要投机取巧前往紫微而已。

“所以，我守着的，是什么？”

声音依旧洪亮，可其中却是满满的迷茫。

“我的职责是不允许没有被神灵许可的人进入紫微。如果神都不在了，那么还有谁能够拿到许可？”

“那我在这里是要阻挡谁进入？”

就好像是一个公园的门卫，检了数年的门票。然而在公园冷清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再来临的客人却告诉他：公园已经免费对外开放了。

那这位年迈的门卫，还需要检票么？

他们没有想到，今天还能够第二次看到石块的离散和坠落。这一次却像是冰雪消融，石块从顶端开始一点一点剥落，当主体的三分之一散落之后，露出了一枚水晶球。

像是深埋在积雪中的宝物终于重见天日，阳光上面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猰貐伸出了手，在灵力的包覆下水晶球缓缓飘离，也就在那一刻，剩下的石体轰然崩塌，灰尘冲天，一堆石块在其中堆积成山。

姬负看着那落入猰貐手中的球体，里面似乎有一个安静的灰影，“所以这就是那个巨人的内核？它这是沉睡了，还是……死了？”

“沉睡了吧。”

“还有可能醒过来么？”

“大概？”猰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十巫不也是沉睡了之后然后再醒来的么？”

“别瞎感慨了！”姬小冉艰难地爬上了石堆，冲着上面的两个人挥手大喊，“能不能把我带上去！我不想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