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阵缓慢而低沉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有一缕弱光随着脚步声临近而更加明亮。

“吱——！”

店铺门开了一道缝，一只浑浊的眼睛从门缝中张望片刻，紧接着，老王头将门打开一侧：“来啦！”

“嗯。”

眼前的老人端着一个煤油灯，转过身子，缓缓向里面走去，绕进柜台。

“这次是想买点什么？”

老王头用他那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向秦庭卫的裤兜，那里微微鼓起。

“暂时不买，来结一下上次的帐。”

听见这话，老人脸上略微失望，低下头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本子，缓缓翻开。

借助灯光，找到了上次买东西时的记录。

“十五两银子。”

秦庭卫：“…………”

我知道你黑，但不知道你这么黑，黑的这么彻底！

秦庭卫微微张嘴，想说上一些问候的话。

“这个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也就半个月时间啊，怎么会是十五两呢？”

“小伙子，已经二十多天了，按一个月算，很划算的啦！况且上次卖给你的都是极品门神、门将、门丁，那可是我呕心沥血大半年才弄出来的，已经很公道了。”

听着老王头在那絮絮叨叨半天，目光斜落到柜台上，有几本古朴书籍，表面陈旧，似乎翻阅了很多次了，其中一本上写了三个字【剪纸人】。

秦庭卫眼神一亮，难道这就是制作纸人的书？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如何才能将这书弄到手。

“王老，您看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这你买东西了，这么收钱合适吗？”

说话间，很自然的拿起其中一本书：【湘西怪谈】。看了看封面，心道：这老头怎么还看起这书来了，难道最近冯道长那边有什么事情？

“一码归一码，谈生意就谈生意，讲什么感情！”老头不屑的露出一个冷笑。

很现实啊！

“要不这样，十五两，您老送我一本书，反正您也看过了，就当废品送给我了。”

老王头抬起头来，借助摇晃的火光看去，【湘西怪谈】。

“好吧好吧，拿去拿去。”

秦庭卫将书放下，从裤兜中摸出十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见老王头接过银子，在手中扒拉几下，点了点头：“老年人做生意不容易啊，赚点棺材本还讨价还价，一点都不懂的尊老爱幼。”

然后底下头去，拉开了抽屉。

“既然帐已两清，那就不打扰王老您老人家了，下次再来照顾你生意。”

说话间，已经将手伸出，快速抓起那本【剪纸人】，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而老王头还在缓慢的锁着抽屉。等他再抬起头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那本依然躺在柜台上的【湘西怪谈】。

心中如遭雷击，微微转头，原本放着【剪纸人】的位置空荡荡的。

“握艹！握艹！”

而店铺之外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