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似乎弦期公子也露面了呢,阁主若是晚走一步,恐怕还能和他就外貌上比一比,看看是一字千金更胜一筹,还是我们千金一笑更得人心。”温眠见她的脸色终于好上了一些,紧接着打趣到。
那原本该跟着她一道笑的女子却突然没了动静,手探向袖里,看得出来是在抚摸那块玉佩。
“不过今夜那贼人若真是弦期公子,恐怕他所效忠的势力正是陛下的敌方,或许会是顾寒舟或者梁王其中一人,也或许会是他国。”温眠一改语调,难得的严肃到。
白知柒微微颔首,竟是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阁主,如今天已经黑了,外面也还下着大雨,你还要出门吗?”温眠起身阻拦到,也不再理会那碗安神汤了。
“我有事需要回一趟宫,阁内若是出了什么事切记要传书信于我。”白知柒戴上斗笠后默了默,又道:“阁里的香也存放了一段日子了,稍后我会制作一批新的存入,这些剩下的香就莫要再让那些体寒的姑娘们用了,毕竟那些香存放的地方过于阴寒,怕她们也染了寒气。”
温眠不由得失笑,“那也是那些香受寒了,如何也祸害不到姑娘们身上,再者,受潮严重的香是点不燃的,阁主莫不是忙傻了?不过阁主说得对,姑娘们还是用新的比较好,毕竟新年新气象啊。”
白知柒提起温眠来时带的灯笼往外走,快至门口时突然停顿了片刻,“温眠,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温眠微微一愣,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你个小没良心的,偏要挑快走的时候惹我一下,也不怕我派人把你关在这揽月阁里不放了?”
说完,又抬起袖子擦拭着眼角欲落的泪水,“你以为我们这是在为了什么忙碌,家国安才能安家啊,真是的,怎么不把你嫁远一点,快些走吧,待会儿我不乐意了,可就不放你回宫了。”
白知柒手扣着门框,过了一会儿才披着蓑衣往雨幕里走去。
温眠这才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家国,不在乎黎民百姓,只希望那个一直在背负重担的人身上的担子能够少一点,再少一点,可她如今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怕知道可能会因此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在所不惜,而她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她,陪着她出生入死,哪怕整个世界都选择了放弃她,她们也不会放弃。
夜里下了场大雨,在风雨里穿梭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入了宫,白知柒掀起车帘望了一眼,“今夜可还有别的马车入宫?”
守在门口的士兵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道:“回禀皇后娘娘,除皇后娘娘外,属下并未见到其余人离开或者进入宫中。”
“走吧。”忽略了士兵们躲闪的眼神,白知柒放下车帘轻声到。
马车很快再次行驶了起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里缓缓响起,传进了椅上人的耳中。
“陛下,是皇后娘娘回来了。”齐炜从宫门口匆忙赶来,将消息传递给了正在上药的人耳中。
戚玄迟微微颔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胸膛处的胸口,那道伤口不深不浅,却让他流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