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幼寻惊喜地看着桃枝悬浮在掌心上方一尺,莹莹发亮,化作萤火光点,向中间聚集,逐渐组成一朵桃花,落在她的眉心,融入肌肤,像是贴上花钿,将她娇俏的面容点缀得更加美好。
摸摸眉心,乐幼寻娇憨地问道:“清羽,你的簪子没有了,要再折桃枝吗?”
清羽笑道:“簪子在此处。”说罢朝乐幼寻俯身,似要把她拥在怀中,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慵懒微冷的香气。
乐幼寻红着脸愣愣地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清羽的脸与她不过寸许,清楚地看到桃花眼中的温柔情意,还有微笑的嘴唇。
头顶发丝微动,清羽从她的发髻中取出一根桃枝,正是乐幼寻方才看过的那枝,不过清羽又把它放在乐幼寻手中,道:“可否请你为我绾发?”
乐幼寻害羞得失去思考能力,握住桃枝,却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会用簪子绾发么?会的吧?
一手拿着桃枝,另一手挑起清羽的发丝,她不得不略微起身,好将另一边的发丝也拢在手中,这次换成她靠近清羽了。
清羽仍旧是微笑,乐幼寻努力固定桃枝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他白玉般的脸庞也浮上淡淡绯色,垂下睫毛,仿佛要避开她的视线,不过又重新转回来,眸光如夕照潭水,清波漾漾。
乐幼寻不敢再看,素手轻颤,将清羽的头发重新绾好,道:“已经好了……”
想要坐回原位,却不料身体一偏,往树下倒去。
“当心!”
清羽顾不得心中莫名悸动,下意识将乐幼寻抱在怀中,搂住她纤细腰肢,安全落在树下。
乐幼寻攀住他坚实的肩膀,被暖意所包围,圈在腰间的手臂有力地保护着她,胸口和腰间酥酥麻麻的,身体像一块即将被融化的冰,软软的提不起力气。
清羽也有同样的感觉,胸膛被奇异情感所包裹,喉咙发痒,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是如此情况,难道乐幼寻已经被催发了爱欲之气?但他自己又怎么会被影响?
乐幼寻发现自己与清羽拥抱的时间有点长,羞红着脸挣脱怀抱,道:“你……”
“小、小姐!”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充满了不敢置信。
说话的人是个脸蛋圆圆长相清秀的丫鬟,她瞪大眼睛,看看乐幼寻,又看看清羽,仿佛在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乐幼寻忙走到她旁边,小声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桃很给自家小姐面子,既然小姐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不过这个姑爷,看起来是比之前的那些男子要顺眼多了。
片刻后。
三人坐在水榭中,清羽面前摆了一架古琴,乐幼寻坐在桌旁,小桃给她斟着清羽刚泡好的茶,入口顺滑微苦,回味甘甜。
悠悠琴声在水面上回荡,乐正清羽有些苦恼,不知为何,不自觉地开始为乐幼寻弹琴,明明上次为人奏乐,还是在合欢宗此任宗主举办大典的时候。
琴声沾染了主人的愁绪,显得更加动人,乐幼寻听着也被调动情绪,不自觉捂住胸口,小桃已经双目含泪,拿手帕擦眼泪。
清羽回过神,注意到主仆两人神态,歉意地颔首,换成轻柔缱绻的乐曲,恍惚间竟如睡在花瓣中般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