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在京都没露过面的大将军,众人不需见他,也为他折服,献上自己的敬意,称一句定南侯配得上他的位置。
在十六岁的贺仪正忙着搞事业的时候,二十出头的简行俭正忙着处对象。
经过数年艰苦奋斗,简行俭终于出人头地,被封为最年轻的征西将军,并且再过不久,就要升为戍边大将军。
这一天终于来了。
简行俭跟着云鹰营来到了大陈在西域的一个驻点,一处深入西域腹地的异邦城市——勒城。
某天晚上公休,他跟朋友们去喝酒。
他们打趣他还是单身,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按理来说,简兄应当是我们之中最容易娶妻的人才对啊。你们可不知道,之前在大陈的时候,偷偷来看简兄训练的女子,能从营大门排到后门去。”
“再看得多又怎样?简兄心里可是早已经有人了。”
“谁呀?谁呀?”一个不知情的人好奇问道。
“你知不知道简兄为何要自己往这边境调啊?人人都巴不得回去,就他一个挤破脑袋要过来。”另外一人神神秘秘,一拍桌子,“就是为了来找一个西域女子的啊。”
“可怜那些个大陈姑娘知道了,不得伤心死,简兄啊简兄,你罪过大了!”
“去你的。”简行俭给他一摆手,闷闷地喝了口酒。
另一个知情人士说道:“我说你们,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咱们家将军啊,连信都不敢给人写一封,那个女子又不喜欢他,根本不跟主动他联系。两个人这些年来,别说见面,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不定那个女子早已经嫁人,娃娃都生一堆了。”
“你最该闭嘴!”简行俭给了他一个眼刀。
不过说完,简行俭又闷闷地喝起酒来。
那人说的没错。
简行俭是为了一个信念而来。可是如今,带给他信念的那个人杳无音讯,除了他对她的记忆,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简夫人当初是不喜欢他的。
但是他不一样。
即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少年时的那份悸动也一直缠绕着他的心。
他正是为了她而来。
因为他通过多方打听,听说了她现居勒城。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真的很脆弱,只要离开另一个地方,消失于人海的两个人便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此生不复相见。
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远比想象中的牢固。不管某人去往天涯海角何端,只要另外一人有心,他总能找到她,与对方再续前缘。
如今,简行俭已经到了勒城,莫名的恐慌却又袭来。
他犹豫,思考着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到底是好事是坏事。
万一,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的出现不仅不会给她带来任何惊喜,还会带来额外的惊吓。
简行俭一口干了一杯酒。
其实他并不需要借杜康给自己壮胆的。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
他要找到简夫人,进入她的生活,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成为他的人。哪怕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简行俭也要把她从那个人身边抢过来。
他又不是没干过强盗的事情。简行俭虽然不是**,但这一词用在他身上也合适。
而且,他有种莫名的自信,那就是他一定会俘获她的心。
往后的事实会证明,简行俭的预感是准确的,简夫人的心其实早已经被他偷走,只是她都不自知罢了。
再后来,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战斗,简行俭和简夫人终于冲破了重重阻碍,走到了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
获得了全世界的简行俭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
他们有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美满无比。
简行俭的心里又被一个女人分了心,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
看着怀里小小一只的女儿,简行俭在心里发誓,此生定会守护好他生命里的两个女人,一是简夫人,二是简安月。
至于简平星这个儿子,得空看看,胡乱养养,造不死就够了。简鹰一党的男儿没有脆弱的孬种,他也是被简老爷子这样养大的,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从那以后,简行俭的脸上便是经常笑着的了,有时候还会起到迷惑敌人的效果。
旁人看了他们的和善将军,忘记了慈不掌兵的箴言,忘记了他是嗜血崛起的西天简鹰,忘记了这位是创下过种种传说的战神。
不管在外人眼里简行俭是怎样一个人,在简安月的眼中,他永远是那个只要她一撒娇耍赖就妥协的男子,是那个带着她一起偷偷吃糖然后被阿母罚的顽皮大人,是那个笑着将她抱去怀里放在心里的爹爹。
简安月少女时期,还曾经幻想过一定要找一个跟父亲一样的男子做夫君,若是找不到,那她便一辈子不嫁了,就陪在爹爹身边,然后骗别人说,她是他老牛吃嫩草新纳的人。
她没有见过简行俭打仗时的样子,更不可能知道他的那些血腥小癖好。
比如,喜欢杀人诛心,当着敌人部下的面,割开敌首的头皮做成挂件。
纳兰神山,大陈中军大帐里。
简行俭回到军营,看见女儿一时喜不胜收,忘记了腰间还挂着敌人头皮,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把头皮丢去了帐外。
刚好挂在一个站岗的小将士头上。
那个小将士看了半天,认出来是人头皮,纵使是已经见过战场血腥,仍是觉得胃里泛起恶心,刚偷吃的锅巴还没消化,差点被呕出来。
帐子里。
简行俭看完女儿,回身跟李叡说话:“殿下,急召臣是为何事?”
简安月一听他们要商议要事了,自觉告退离开了帐子。
李叡:“我想与侯爷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侯爷有什么想法吗?”
“臣觉得,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即可。如今北羌大败后撤,大陈可乘胜追击,推至蒙州西北再五十里地。届时收兵,与北羌签订协议,使其割地以求停战。”
“侯爷和我想的一样。我不清楚现场战况,所以不敢独裁,如果侯爷也这样说的话,我便放心了。调兵的事,还需辛苦侯爷。”
“为殿下分忧,是为人臣子者的分内之事。臣必不敢懈怠。”
二人又说了些更详细的事情。
数日之后。
某天晚上。
李叡来到简安月的帐子外面徘徊许久,想进来又不敢进来,一直来回纠结着。
他的影子投射到帐子上,简安月在里面通过影子的动作猜到了他所有的小心思。
简安月出门,来到李叡身边。
她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看他。
“你快回你的帐篷去吧,这么多人看着,而且我爹爹就住在我隔壁。若是他看到……”
若是他看到你跟我睡在一起,会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