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光锁定着她,头慢慢凑了过来。
他要干什么,余清欢一目了然。
可一想起她在云中宴见到的那一幕,她就感到一阵反胃,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他的触碰。
更何况,他还设计了在秦山被李执安“偶遇”的那一次!
他让她以那么羞耻,那么不堪,那么放浪的一面去面见他人,去伤害李执安,她也无法原谅。
“你敢动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余清欢死死地盯着越秦风的眼睛,狠狠地说道。
纵使一双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却红得夺目,难掩恨意。
她不光厌恶他,还恨他。
当越秦风意识到这一点后,心情瞬间落至谷底。
他感到无措,彷徨,难受。
一下子,他的身子就僵硬了,不敢再逾越一分。
可他,也不愿从她身上起来。
“欢欢……”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主动解释道:“成亲那日并非我故意不回,而是被耽搁了。”
“我知道。”
余清欢笑着回答,只是笑容有些讽刺。
那日的他多忙啊,当她赶去云中宴的时候,他还在忙呢,连给她开门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有时间赶回去跟她成亲?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别开头。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感到不适,她并不想与他鼻息相融。
甚至,她都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看见余清欢厌弃的模样,越秦风深感无奈,解释道:“我知道你去了云中宴,可你在云中宴看到的那个男人并不是我。”
余清欢冷笑,觉得他这个借口太过拙劣。
越秦风继续说道:“你离开云中宴的时候,我还在赶回山庄的路上。得到消息后,我让云致赶紧去房间里找你,却发现你已经离开。”
“我让他们去找你,一座山一座山,一座城一座城地找,可就是找不到,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多难过……”
“李执安就因为娶了白竹,你就躲了他二十几年,若不是被他找到,你怕是还会继续躲下去。每每想起那日的传闻,想起你看到的那些假象,我就害怕,怕你会躲我一辈子。”
“一辈子不知道你在哪里,欢欢,我不敢想象……”
他发哑的嗓音让余清欢有一刻的怔忪,忍不住扭头,重新迎上了他的目光。
诧异,疑惑,甚至可笑。
她眼底的情绪变化个不停,最后定格在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上。
道:“越少庄主,你给我表演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女子,给不了你任何的好处。”
越秦风不同于李执安对待感情的呆板和木讷,也不同于墨灵耀的敏感和纯粹,从始至终,余清欢从来就没有真正看透过越秦风。
他说他已暗恋她许久,说他有多舍不得离开自己,对于这些,余清欢越来越看不懂。
不过现在,她也懒得琢磨这些了。
他忽冷忽热的好,善变的心意,炙热和冷酷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对他望而却步。
她是再也不想,也不敢与他纠缠不清了。
“越秦风,五年前我受了你的恩惠,按照你的意思与你订下了婚约,也按照你的安排等待婚礼的举行。可婚事是你自己错过的,咱们俩,也算是两清。”
至于他心里惦记的是谁,与墨林纾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们现在又是以怎样一种状态维系着,余清欢都不想要深究了。
反正他属于谁,都不可能属于她,反正婚事已了,也没必要再自跳火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迎着越秦风锐利的目光,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说道:“咱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纠缠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