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厂长是怎么说服易总的?”
“来,成厂长,你告诉她!”
成婧看了易方一眼,对顾盼说:“我分析易总的顾虑,是怕云锦占用易方实业太多流动资金,这会让易方实业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于是,我提出四点理由。”
“第一,棉纺织行业虽然利润低,但是这是一个成熟的行业,特点就是稳定,能抗风雨,万一易方实业将来有个风吹草动,棉纺厂能够作为易方实业的最后一个堡垒,为易方实业遮风挡雨。”
“第二,买下云锦,表面上会挤占易方实业的流动资金,可实际上,不仅不会占用太多的资金,反而会提供更多的资金发展房地产这个主业。”
易方插话说:“这点我解释一下,就是纺织厂可以作为抵押物,从银行获得大量的贷款。这反而比投资购买云锦的资金要多得多。”
顾盼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懂,厂房、土地、设备、品牌等等,都可以作为抵押物,从银行贷款的。
“第三,这一点跟第二点有紧密的关系,安惠政府优惠工业用地三百亩,升值空间巨大。因为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现在的工业区,这块土地位置相当不错!”
“第四,对于安惠的成书记,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什么?下岗失业人员的安置问题呀!易方实业在这个方面帮助安惠解决问题,就能赢得安惠县政府部门的好感,更有利于易方实业在安惠的发展。”
易方点点头,对成婧投去赞赏的目光:“你听听,看得深,想得远,这样的人才,我还要她帮助我管理这个摊子的投资呢,我怎么舍得把她当做枕边的女人呢?”
易方转过脸来,对顾盼说:“我知道,成婧卡着那批淘汰的设备,是在刁难你。他给我的几个理由,甚至都不是理由。”
成婧站起来要说话,易方制止她:“让我把话说完。”
“她说的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不想在安惠这个地盘上,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竞争对手。你们是什么条件,我们是什么条件,如果我们这样的厂子,还惧怕你们的竞争,那我还开什么棉纺厂呀!”
“那一批设备,你能给我多少?十万?二十万?”易方抬起手腕,指指左手戴的手串,“我这些就不止这个数!”
顾盼心里想,这次来,是准备大出血,出价十万的。看来,这个数也没法打动易方了!
易方接着说:“听说,你们总共才贷了二十万,就是全给我,我也没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易方指着成婧说:“她就是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恩怨。成书记打电话来,我不能不给面子,但是,棉纺织行业我不懂,可成婧懂,我把每年一千万的投资交给她打理,让她给我经营易方实业的堡垒,成厂长想任性一回,在你身上找点快感,我能让成厂长不高兴吗?”
顾盼一听,这是没得谈了。
“第二个理由,就是你们会跟易方纺织厂争夺棉花配额,争夺熟练工人。其实,这个也不是大问题。我们准备采用高薪水招工,你们有条件跟进吗?至于说到配额,马上都私有化了,哪里还有平价棉花呢?”
易方补充说:“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成婧的这种管理思路的,工资提起来,高到让你无法拒绝;管理跟上去,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公司创造财富。”
易方拍拍成婧的手背:“你既然要这么做,我就让你任性一回。”
成婧感激地说:“谢谢董事长!”
顾盼站起来:“易老板,叨扰了!”
易方也站起来:“生意不成仁义在嘛,这样,让你白跑一趟,我送顾厂长一串手链,作为赔罪,如何?”
顾盼冷脸问道:“这是投资,还是消费?”
易方笑道:“说笑了,说笑了!”
“既然不是投资,也不是消费,夺人所好,不是我顾盼的性格”顾盼微笑着说,“易总,打搅了!”
顾盼转身,留下举着手链的易方,扬长而去。
等顾盼走远,易方收敛笑容,将手串戴在手腕上,说:“成厂长,今天我给足你面子了!”
“谢谢董事长!”
成婧看得出,准备送给顾盼的手链,价格比自己的这一串要珍贵,心中不免有些醋意。
“但是,你要知道,生意就是生意,对生意要有敬畏之心,不要掺杂个人感情。我和你,为什么只维持工作关系,就是这个道理。我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一点,是我一直坚持的,就是对生意有敬畏之心。今天,这种品质,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这次我让你任性一回,但不要有下一次!”
成婧肃然:“是,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