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样一个鼎鼎大名的高手,竟然被人一招就夺了手中兵刃。在场众人心中都是凛然。另一方面,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绝顶高手也让人摸不到头脑。
岳灵风出场先声夺人大杀四方,硬拼掌力内劲又稳胜左冷禅不止一筹,已经让众人高一眼。本来他开口说话,大家都以为他开始总结发言。无论最后是要灭嵩山满门,还是飘然而去,总要等到撂完狠话之后吧?
没有人想到这个大高手竟然在话说一半的时候突然动手偷袭。这……此人真是一身邪气,捉摸不定。
夺剑在手,岳灵风又退回到院子中央。这一进一退、一抓一夺,身法迅疾、出手诡异。院中的嵩山派高手以为他又要来第三次“碎剑飞雨”,都忙不迭地凝神戒备,强撑着提起内力。
谁知,岳灵风足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如同大鹏鸟般倒飞急退。半空中,才将手中长剑掷向左冷禅。“嗤——!”这一剑势若奔雷,疾如流星。
左冷禅忌惮他的内力深厚,不敢去接。一个铁板桥,躲过了岳灵风这一掷。“当——当——!”长剑竟然贯穿了大殿之中的那口大铜钟,两寸厚的铜钟壁上面留下了一前一后两个孔洞。射穿大钟之后剑身又刺入大堂的墙壁一尺有余,留在外面的剑身尤在不断晃动。这一掷的威力让在场的各路豪杰瞠目结舌。钟声仍在低沉而悠扬的回响。
岳灵风到了院外,转身跃上树梢。众人见他站在树冠之上踏叶远去,犹如御风而行。片刻就已不见他的身影,想是去的远了。
这时他狂放的笑声才远远传来,好似在耳边响起一般清晰无比:“哈!哈!哈!哈!师门心愿已了,老夫去也。嵩山武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哈!哈!哈!————!”笑声渐行渐远但始终清晰无比。
众人惊惧交加,听着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又是一头雾水。
左冷禅浑身阴冷,直挺挺地立在院中,色厉内荏心中发誓:“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查到你是谁!不论用什么手段,今日之辱,毕当加倍奉还——!”
半晌,孟子墨的声音才低哑地响起:“快!还不请郎中过来,将伤者送去疗伤!”嵩山派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赶忙行动起来。各位宾客也神色各异地彼此,眼中传达着隐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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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下的一处密林之中,岳灵风在树梢上踏叶而行,将手上的三尖两刃刀用内力震碎成几十片。一边继续赶路,一边不断将刀的碎片向下掷出。碎片穿过枝叶射入泥土之中,入地一尺有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一会儿,岳灵风已经将那柄三尖两刃刀的所有碎片都处理干净。
又行了里许路程,岳灵风停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从树枝上解下一个包袱。然后又疾驰出几里之后才从树梢上飘然落下。这包袱里是他事前放置在这里的衣物、宝剑和一些用具。岳灵风摘掉假发胡须卸掉伪装。
恢复了青衫儒巾的书生装扮之后,岳灵风在地上掘了一个坑,把易容时所穿的衣服、鞋子、假发、胡须、刀鞘全部都扔在坑里,解下腰间的葫芦将里面的火油倒在上面,倒空之后把葫芦也丢在坑里,然后点燃了火折子扔了进去。
等到坑里这些东西统统烧成灰烬之后,岳灵风再用挖出来的土将坑填平,然后仔细的修整一下,直到与四周浑然一体再无破绽。岳灵风才跃上树梢,飘然而去。从此世上再不会有那位用三尖两刃刀的灰衣老者了。
岳灵风也不走大路,只是提气轻身在树梢之上纵越穿行一路向北。他内力深厚轻功高绝,在树梢之上御风而行似闲庭信步,却着实不慢。一路翻山越岭,不到一个时辰就驰出百里。眼前一条大河拦住去路,却是已经赶到伊洛河边了。
伊洛河是黄河一条大的支流,位于河南省洛阳之东,由洛河和伊河汇聚而成故而得名。伊洛河一路东流在洛口以北汇入黄河。
伊洛河两岸,垂柳拂依,白杨矗天。正是秋高气爽鱼鲜蟹肥的时节,远处树荫下停着几艘渔船,船夫们或结捕鱼,或荡棹击水。碧空蓝天倒映河中,鱼鹰或浮,渔歌对答呼应,船悠悠,水悠悠,游哉乐哉。船上炊烟缭绕,篙头点起波光,潋滟粼粼,清澈见底,鱼沉浮上下,蛙和鸣高低。
岳灵风此次嵩山之行,堪称完美。给左冷禅“送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用一对拳头挑了嵩山一派。和左冷禅对掌,自己的内力完胜左冷禅。顺带杀死了劳德诺这个奸细。嵩山派这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了。
接下来只要等着左冷禅自己一步一步的多行不义,将其余三派得罪光了,就是华山派合纵四岳逼宫的时候了。父亲成为五岳盟主之后嵩山派其他高手可以留下,左冷禅这个人决不能留。他绝不会死心,武功不行必然用阴谋诡计。让五岳剑派陷入新一轮的内耗。
至于最后具体怎么干掉左冷禅还要好好思量一番,不能够让人怀疑是华山派干的。岳灵风摇了摇头,现在先不去多想这些了,还是好好享受着片刻的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