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鸨再次不禁感叹道:“老身若是早生个十几二十年,只怕也会同那些个痴情女子一般,折在这沈郎君身上。”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和他同处在一个时代,几乎让人生出恍惚之感。分不清天上人间的恍惚感。
“妈妈,要如何才能进弄雨堂一观?”叶曦和舔着唇,心里几乎控制不住地升起了想要见一个人的冲动。
对于叶曦和的如此问,老鸨并不惊讶,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沈郎君呀,不见客。”
“那方才那位女子是?”叶曦和并不气馁。
“这……凡事总有例外嘛……”老鸨吞吞吐吐着,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又出现了那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神态。
叶曦和熟稔地又递过去了一锭金子。
“呀,夫人你这是做甚,老身都不好意思了!”她唉声叹气,颇无可奈何地把金子揣进了怀里。
叶曦和微微一笑,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那位姑娘啊,说来也是新奇。五年来,有无数慕名想要拜访沈郎君的琴痴,但无一都吃了闭门羹。”
“这姑娘是五年来头一个?”叶曦和微微惊奇。
老鸨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呐!从有第一个人登门想要拜访时,沈郎君推辞不过,便立了一个规矩,他每月抚一次琴,若有人能听懂他的琴音,便愿意一见。”
“没人答对?”
“没人。”老鸨摇头道:“大家都只是能朦朦胧胧听出一点意味,知道那东西好听。可是真若要具体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叶曦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便强求不得了,毕竟她对音律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多问几句。
“即是每月初……那么离那位沈郎君下次抚琴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夫人说的是,正在四日后呢。”老鸨答道。
四日后也是她们瓦香园每月一次的文会,之所以定在每月月初,其实也是借了沈遇书的光。
说起来,五年前的瓦香园,可没如今这么门庭若市。
陛下当初会把沈遇书赶到这里来,也有瞅准了瓦香园是个最最低劣的勾栏罢了。
叶曦和点了点头,“多谢妈妈解惑,或许我四日后也会再来。”
老鸨实在不愿放过这个出手阔绰的肥羊,问声软语道:“届时夫人大可以看看咱院子里的十位花魁公子,不为别的,见一见也损失不了什么。说不准等私下里见了,夫人便又觉着合眼缘了呢?”
她在极力推销,叶曦和却有些哭笑不得。
“好,届时我再相看相看,多谢妈妈美意。”
叶曦和没有回使者馆,她的屋子还被某条鱼霸占着,想了想,叶曦和干脆便让老鸨给她安排个干净的房间。
“夫人想住哪一片儿?我们这儿空屋子多着呢。”老鸨说着,就想要再拿出画幅。
叶曦和摆手断了老鸨的念头,“不必,在这弄雨堂附近寻一处屋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