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的信,关于接那位郡主回国事宜的。”
宁焰一听,并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便道“先别送进去了,主子眼下心情很不好。”
宁灼没想到大哥竟会让自己别送进去,他叹了一口气,“大哥,你怎么就没看出来咱们主子的心思呢!”
宁焰愣了一下,“什么?”
“大哥你真是个木头脑袋,我等会儿再和你说。”
宁灼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忙忙送信进去了。
“何事?”
高台之上的男人正在看奏章,听到脚步声,头也未抬地问道。
宁灼忙将信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道:“越国的意思是想让那位郡主先待在这里,这件事可大可小,属下觉得主子应当和长公主商量一下为好。”
他说完,半晌都没听到动静。
“你也觉得,本座应该去和她商量一下?”宣无袂终于出声。
“按道理来讲,定然是应该的。”宁灼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实际上根本就用不着。
他这是看自家主子等得都快成望妻石了,身为主子贴心的下属,这个时候,当然要给主子找台阶下。
宣无袂没再说话。
他的神色依旧晦暗不明,竟是有些犹豫。
上次在御花园,他的话已经那么明显,可是,叶曦和不仅没有来找他,还在几天后日日宣那名叫禄玉的少年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他很难不多想这是不是她的回应。
“罢了,去去也无妨。”
他终是起了身,捏着信离开了重明殿。
男子长得俊美,就连蹙眉时也是美得让人又怕又心疼。
宁灼忙垂下了眼眸,躬身让路,不敢再看。
宣无袂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犹豫不决的滋味,而今他体会到了。
站在漪澜殿门外。
松蕊低着头,余光只敢瞥见提督大人的衣角,她声音有些发颤:“大人,实在是抱歉,我们殿下近来都不见客的。”
闻言,宣无袂已经没心情犹豫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满和积压了好几天的怒火。
他已经如此拉下面子来主动见她,她的小丫鬟却说不见客?
想到此刻叶曦和可能正在同那名叫禄玉的少年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扑面而来的怒意的妒意让他怀疑自己是怎么能够忍这些天的。
“本座倒是挺好奇,你们家主子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他扔下这么一句阴晴不定的话,便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松蕊自然不敢拦。
她还没有找死到去拦东厂提督的地步。
寝殿外,竹轻远远地看见穿着一袭蟒袍的男子带着巨大威压朝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的是战战兢兢的松蕊。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慌慌张张地调头进了寝殿去通知殿下。
这几天因为叶曦和已经不方便见人,所以她都是通过竹轻与外界交流的。
竹轻心提到了嗓子眼,拉着机关的铃声,只希望殿下能快点,再快点。
但另一方面,她私心里又希望提督大人能发现主子的异样,这样说不定主子就有救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看见暗室的大门被缓缓移开,女子披着斗篷蒙着面纱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