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鸦表示肯定。

余人听得一脸迷糊，他那个时候还没加入同舟会呢，阿史那也一脸迷糊，他纯粹是忘了......

诺丽丝却想起来了，陡然一惊：“胡涂？发动政变的那个胡涂？”

“对。”黑鸦表情凝重地道，“我从符佢的记忆力看到这个装扮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胡涂。”

诺丽丝和白夜女士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济川和元霄的反应那么大了......

明白归明白，她们也和元霄一样，陷入了巨大的疑惑之中：“怎么会是胡涂？”

“对啊，他不是被关押着吗？”

是啊，他不是被关押着吗......张济川一开始也是很难相信，可是，脑海中的其他线索却在这时，像是一块拼图似的，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脉络。

他猛地抬起头，呼吸急促地看向元霄：“青天先生，请你务必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初步从震撼中恢复理智的元霄一怔。

“胡涂发动政变之前，你对他知道多少？”张济川沉声道，“或者说......他发动政变之前，你有没有听说过胡涂这么个人？”

“当然了，他可是皇......”元霄理所当然地道，可是说到一半，他的脸色却陡然凝固。

他突然发现，他对胡涂的记忆，好像是从胡涂政变那天才有的......

元霄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屏住呼吸，开始抽离视角，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自己的记忆。

身为曾经最优秀的纠察官，这是他的得意秘技，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受任何情感偏向的影响，以一个最理智的角度去分析案件。

很快元霄便发现了异常，他走马观花似的浏览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发现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胡涂这么个人，直到胡涂发动政变那天，脑海中非常突兀地就多了一些关于胡涂的记忆。

而且这些记忆还非常善于伪装，给人一种‘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的错觉......

元霄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鼓起，怔怔地看着张济川，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我......好像......”

“哎，我知道了......”张济川见状，立刻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移开视线，看向其余同舟会成员，“关于胡涂，有一个消息要向大家分享一下。”

“嗯？”一时间，同舟会的成员们纷纷竖起耳朵，包括了阿史那和余人，他们刚刚被白夜女士交代了背景资料。

“姜恒你们知道吧？”张济川问道。

“姜恒？古月国农业大臣姜恒？号称中三品无敌的邱小姐所在的姜家家主姜恒？”白夜女士立即答道。

“嗯，是他。”张济川颔首，然后缓缓道，“姜恒伯爵曾经告诉过我......胡涂这个人，并不存在！”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你说啥？”、“怎么可能？”

同舟会的成员们都被这句话惊到了。

“不可能！”黑鸦反驳道，“如果胡涂是不存在的人，那在玉京连环犯案的是谁？发动政变的又是谁？我在符佢记忆里看到的，又是谁？”

张济川正要解答，但颓然坐下的元霄却忽然道：“这个，我来回答吧......”

他看向白夜女士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辛昔？”

辛昔......白夜女士神色一动，脱口而出道：“信息体？你们的意思是，胡涂也是一个信息体？”

信息体......黑鸦、余人、阿史那三人一怔，他们没见过辛昔，因此一时根本没往这上面想。

“胡涂居然也是信息体？”诺丽丝惊讶万分。

元霄详细解释道：“我刚刚仔细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发现我对胡涂的记忆，源自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眼，我的脑海里便自发多了一个信息，内容大概是：这个人叫胡涂，古月国唯一的皇子，为人低调......”

张济川默默点头，他也是一样的状况。

元霄接着道：“然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夜女士你们遇到过的辛昔，再加上张济川老师又说胡涂并不存在，于是......”

“这么解释，倒是能解释得通。”诺丽丝喃喃道。

白夜女士下意识地道：“如此说来，玉京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并不是胡涂？胡涂只是凶手制造的信息体，用来掩人耳目的？”

“应该是了。”元霄很挫败地道，为自己放跑了凶手而自责。

阿史那眨了眨眼睛：“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是啊，真正的凶手是谁？”余人也好奇地问道。

黑鸦沉声道：“真正的凶手，便是符佢的主人，也就是在暗中搜集尸体那个势力的主人。至于他的身份......”

黑鸦没有说下去，只是看向了张济川和元霄。

一个名字浮现在张济川和元霄的脑海里：

胡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