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逾挥手打断了。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如何了?”他问道,看似凌厉的眉眼,眸底是分明的温柔。
“已经准备妥当,稍后便能送过去。”锦衣卫接着回答道。
“嗯。”轻轻慢慢的应了一声,谢逾身上散发着的气息不同于以往,好似有了一些人情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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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舅夫人来了。”
“舅母来了。”江皎高兴的道,连忙站起了身。
“小姐,您快坐着,一会舅夫人就要过来了。”
“嗯。”
欧氏本不清楚江皎让自己当正宾,在听到许老夫人这么说的时候,下意识的推辞,“我这风尘仆仆的,实在是不适合给皎儿当正宾。”
大概是常年的兵营生活,让欧氏说话也没有那些规矩,听起来随意的很。
“这是皎儿的一番心意。”
愿意给江皎当正宾的不是没有,西河郡主就是头一个,但江皎宁愿将时辰推后,也要等来欧氏,其中真意也很明显。
欧氏不再推辞,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了一套深衣宽袖,仪态端正,就赶往了正堂。
作为主家的江易鸿和冯氏上前迎接,相互行正规揖礼后欧氏入场。
欧氏坐在了主宾位,参加观礼的人就座于观礼位,而后主人才就座于主人位。
江皎在孟初微和宁言欢的陪伴下,缓缓走来。
孟初微先站了出来,在盥盆里洗了手,便站到了西阶。而后,江皎才走到了场中央,向观礼宾客们揖礼。然后再跪坐在朝西的席上,孟初微为其梳头。
欧氏在东阶下盥洗手,擦干后,就拿起宁言欢奉上的发笄,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为江皎梳头加笄,眼眸里带上了一些感慨。
初加之后,江皎就又回了东房,换上了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从房门里出来,拜了冯氏和江易鸿后,她又向秦氏葬身之地拜了拜。
冯氏当场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不好发作。
二加便是去笄换钗,回房再换与发钗相衬的曲裾深衣。
欧氏继续唱和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江皎朝着欧氏拜了拜,正堂上其他宾客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三加是去钗加钗冠,需要换上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江皎年满十五,身量出落的已是非凡,换上了长裙礼服后,更衬得整个人明媚不可方物。
她在所有人的惊讶中,一点点的展露出自己的美貌,让全场为她的容光所震慑。
来参礼的一些夫人们,大多是看在西河郡主和许老夫人的面子上前来的,还有一些是因着自家女儿的缘故,可真正瞧见永宁侯府的四小姐时,才知晓竟是这般青春貌美。
这是多少年来,未曾见过的姝色。
哪怕是年前的江瑶,一年前的徐韵致,都没有这般耀眼。
而江皎,也注定从今日起成为整个上京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