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府门两边那一排大树的树干上段,里面是中空的,每一颗都藏了人。
还有那条暗渠之中,也有人在。
看来城卫营营长燕山能在萤火虫中独立占据一席之地,成为连林家都忌惮拉拢的对象,他手底下的精锐功不可没。
这种天气,能一动不动潜伏在阴冷潮湿的暗渠之中,一般的武者都不可能做得到。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让开,讨饭去别处讨去。”突然,身后一个尖厉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把兽皮剑鞘伸了过来,蛮横地想要将秦风拨开。
只是还不待用力,秦风已经闪避了开来,他抬眼看着这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武者。
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下巴留着三缕胡须,看着有些阴柔。
他穿着一袭剑齿鳄鱼皮制成的皮甲,脚上蹬着一双烫着金粉边的皮靴,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骨链。
如果有识货的,便能认出那是大型猛兽撼山象的脚趾骨制成。
一般武者戴着的骨链,都是由自己亲手杀死的猎物身上取下的骨头制成。
这武者的装扮就告诉别人,他又豪又有实力。
惹不起惹不起!咱还是低调一些吧,秦风如是想。
他此时一身风雪,被当成乞丐也说得过去,便也懒得计较,站在旁边等这武者先进门。
但是这武者却因为秦风躲过了他那一拨,心生恼怒。
于是,他竟毫无预兆地拿剑朝着秦风脸上抽去。
秦风本能偏头躲过,目光瞬间变冷。
他忍让不代表他怕,只是不想惹事罢了。
那武者见秦风再度闪过,更是恼羞成怒,一步踏出,劲风将地上黑雪都震散,而他手中剑更是当头就呼啸砸下。
这一击,明显没有留力,想要致秦风于死地。
秦风心中杀机弥漫,他一动不动,就在剑要临头之际,他突然抬手,竟然生生握住了那带着磅礴力量砸来的剑鞘。
那武者用力想要抽回,却发现纹丝不动。
秦风冷哼一声,拿着剑鞘往下一压,这剑就从那武者手中脱手而出。
“啪”
秦风用剑狠狠抽在了这武者的嘴角,就见鲜血在风雪中盛开,这武者惨叫着飞了出去。
待这武者爬起,整张脸已不成人样,那满嘴牙齿更是碎了一半。
就在这时,一队城卫迅速冲了过来,长枪森森。
“我是吴家的吴越,快杀了他?”这武者疯了般指着秦风道,一边说一边嘴里还不断淌着鲜血。
秦风抖去了一身的黑雪,露出甲衣,然后从怀中拿出请柬道:“我是秦风,受燕营长邀请而来,可是却在这里受到袭击,不知道这责任谁来付?”
这些城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领头者大手一挥,竟是带人直接退走了。
秦风盯着那叫吴越的武者,目光冷冽。
吴越本想说几句狠话,但一对上秦风的目光,尾椎骨顿时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目光都避了开来,连跟秦风对视的勇气都消失了。
“再来招惹我的话,你的脑袋一定会搬家。”秦风冷声道,说完便径直走进了燕府。
此时,在距离燕府不远处的阴影中,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里,一个青年放下了车上的帘子,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