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早就打听好了那些对华人友好且中立没有战争的国家。
但是,妈妈的反应让我怕了。
我没有想到,她这样一个向来不关心外界事情,只一心相夫教子的传统妇女,竟然会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抱有这样高的热诚。
我不敢想象,那站在抗争一线的爸爸,在知道了我的想法和计划后,会对我有多大的失望。
他会不会也跟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便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趴在膝盖上,下定了决心。只要爸爸妈妈不生我的气,就算让我留在这里给上位者做陪葬品也无所谓。
哭得久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中,我坠入了深渊中的一艘小船上,小船摇摇晃晃的在海上漂泊着,直到靠了岸,岸上是一大片洁白柔软的云层。
我在云层中打了个滚,沉沉睡去。
手背上的刺痛让我惊醒了过来,我本能的抽手,手腕立刻被一双温暖结实的大手紧紧握住。
爸爸温和的声音传来:“小七乖,不怕不怕,打完针,烧就退了。爸爸陪着你呢啊,不怕。”
我扑进爸爸的怀里,委屈而恐慌的哭着:“爸爸,我错了,小七再也不敢了,你和妈妈别不要我.....呜呜呜......”
爸爸拍拍我的背,轻声的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啦?爸爸怎么会不要小七呢?小七可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看这,快拿棉球按着些。”
我的左手被人抓住,按了个棉球在上面。那人笑嘻嘻道:“小七这是做了什么噩梦了,怎么吓成这样?能不能告诉伯伯啊?”
说话的人是我爸爸的上司,叫陈默群,是跟爸爸一起来到上海的。
我心中知道,我和妈妈说得那番话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否则对爸爸在工作上的影响不好。
便糯糯的喊了一声,“陈伯伯。”然后解释道:“我梦见我坐大船,掉到水里了,找不到爸爸妈妈,所以很害怕。”
陈默群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梦都是反的。你看看,你这一发烧,你爸爸连工作都顾不上了,这不就立刻回来陪你了?”
“站长,你看这。”爸爸安抚的拍了拍我,将我起身时掉在床上的温度计捡起来,看了看,心疼的摸了下我的额头。
转头为难的看着陈默群。
陈默群接过温度计,看了眼,道:“呦,快三十九度了,烧得不轻啊。哎,这样吧,放你一天假,好好陪陪小七,明天再回来上班。你知道的,上面还有任务,我这里也离不开你这个得力干将。”
“谢谢站长。今天的后续任务我已经交代给小张了,就是一些电文的整理,他们能办好。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报道,保证不耽误上级的任务。”
“你办事一向稳妥,我是相信的。行了,我先回去了。小七,乖乖打针,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哦。”
陈默群说着,松开了我的手,手背上的棉球被拿开,除了一些血渍,被扎破的针眼已经不往外冒血了。
他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我跟他说了声再见。
他对我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并将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