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昊从床头边的柜子上拿了一个玩偶支架在手边把玩，絮絮叨叨道：“上次从连城走的时候，我让你和我回去你不愿意，说在这儿也会很好……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很多事情也不愿意让你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要和沈知谨在一起。”

“眠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做过的事情我很早以前都曾为你做过，甚至更胜一筹。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他早十多年，凭什么在你这里……这十多年比不过如今的两个月？”

“这样对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顾天昊没再说话，房间里又陷入寂静。郁眠默默听着，在听到他推开椅子站起身的声音时，再次闭上了眼装睡。

开门声关门声过后，郁眠又等了一会，确认顾天昊已经出门了，才又睁开了眼。

和站在门处闲散倚靠着墙，正遮着脸闷笑的顾天昊眼神对了个正着。

郁眠讪讪坐起来，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没走啊。”

顾天昊无奈：“你睡觉的时候呼吸声可没那么小声，装的那么认真，可是一点都骗不了我。”

郁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试探道：“那……”

那刚刚你说的，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是真心话。

“你如果不想它是真的，它就不会是真的。但如果你愿意去相信它是真的，它就是了。”

郁眠认真琢磨了一遍这两句话的意思，还没明白过来。顾天昊几步走近揉了揉她的头一下惹乱了郁眠的思绪。

顾天昊笑着道：“哭也哭了，睡也睡了，是不是该好好吃点东西了。”

他在郁眠面前永远是那么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说着狠话，却又半点勉强都不愿意强加在郁眠身上。

“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稍微洗漱下就下楼吃东西好不好？”

郁眠摸了摸自己肚子，这才发现是真的有些饿了，舔唇点了点头。

“乖。”顾天昊把她要穿的衣服放在了床头的架子上，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

郁眠磨磨蹭蹭起了床，拿架子上繁复的好几套裙子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突然怀念起校服的舒适来。

光穿衣服就穿了快十分钟。

等郁眠再洗完脸绑好头发下楼坐到餐桌边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郁爷爷临时有事去了一趟京市，现在家里除了顾天昊以外，也就只有安然和费绪野了。

顾天昊见到郁眠时，眼底的惊艳一晃而过，笑着道：“我就知道，你穿这件衣服会很好看。”

郁眠捏了捏裙子的花边，顶着顾天昊赞赏的神色，很多话就默默咽了下去。

比如，这件衣服穿起来很麻烦。比如，比起这种小裙子，她有时候更喜欢舒适的卫衣加宽松的裤子。

还比如，这些喜好她在过去的生活里已经和他说过很多遍了。可顾天昊还是一如既往的会买这种裙子，也会让她穿上。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无论她喜不喜欢，都不重要。